车水马龙间,早已从大车上跳下的辛虎子,看着宽敞路面上,来来往往的过往行人,不由得就有些眼花缭乱之感。虽然现在他还离着,到那禄老叔所说的,叫做州府的城子还有些距离。可这路上却已然有这么多,络绎不绝的车马行人自身旁而过。想来比这关内郡县,都要大上好多的州府,定然热闹非凡!
“虎子!前头还有些路要走呢!别看现在这道儿上,车马和人多了不少。嘿!这些车马和人,都跟咱一样,是往州府里赶的。你还是快点儿上车来吧!这样咱也好让三儿,驾车架的快些,也好早点儿到州府城子。”
正当辛虎子看着过往,好不热闹的大车路人时。从大车里探出头来的夏禄,则笑着对走在车旁的辛虎子道。他也瞧得出,第一次来州府的辛虎子,怕是从来都没见过这般景象。
别说虎子了,就连他这从夏府里来的管事。第一次来州府的时候,那也跟虎子一样,对什么都新奇的很!不过往后来州府里,办差的次数多了,那也自然就不再像以前那般。这於中城如此热闹兴旺,那也自然是整个州里的中心所在。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一州之府。
虽然夏禄这些天,老在愁着这趟子,来州府所办差事。可现今都已然将要到了州府,也只好就这么把事给办了。虽说自家少爷真是不地道的很...竟然将老夫人交给自己的,那两样东西给改了个面目全非。让本来能进边军为营吏假官的虎子,一下子变成了个边军小卒。可毕竟老夫人让自己来州府送虎子目的,就是让虎子进边军里去...不管怎样...也只能按着现今,身上所带着的那两样东西...把虎子送进那边军募所才是!可要是往后...老夫人问及此事...
“夏兄弟?你是不是有啥心事?瞧你这一路上,老是忧心忡忡的。要是有啥心事,说来听听!兴许俺还能帮上你不是?”
夏禄在招呼了虎子上车后,随后自个儿便又坐回了车里。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难色模样,却被坐于对过的韦辑给瞧了个正着。韦辑则大咧咧地对夏禄道。他这话倒也发自真心。毕竟他能坐上车来,顺道儿一起回到州府,还是多亏了这夏兄弟应允带他上车。
虽说当初是虎子为他求情,才得了这位夏兄很有些,不情不愿的答应。可人家若是真不答应...真执意要将你赶下车去,那自己也是毫无办法。难不成还要强赖在车上不走?
好在这一路行来,虽然他也瞧得出,这位夏兄对自己很不待见。可毕竟这一路上,还是得了人家照应不是?既然前头就要到了州府城子,虽然自己也不过是个,州师里的队率小吏。可毕竟也算是到了自家的地界儿,若是能帮上这位夏兄什么忙,他韦辑还是没二话的。
“呵...呵呵...没,没什么事....只是,只是许久不来这州府。还,还真有些...有些念想....”
夏禄却是苦着脸笑道。他哪能对这外人道出,现今自己心中的苦来?但也能从韦辑的话里,听得出他是真心想要帮自己。心下里却也对这一路而来,都不无厌恶的汉子,平添了几分好感。
而且这汉子的身份,也在过州中各处郡县,被官府查验时,那也是验明了正身。果真如他所言,还真是名州府里的州师队率。他也是在这汉子,拿出路引文函时,偷偷瞄了眼。见那路引文函上,的确盖有州师大印,却是做不得假。
这盖有州师大印的路引文函,等同于盖了州府大印的路引一般。是州师里的军汉,只要能得此印许,便不用经官府门路,便可直接于州中畅通无阻。
“哈哈!夏兄弟!等会儿到了州府城子,你跟虎子都不能走!都跟俺回家里认认门子先!好让俺家婆子,给你俩做顿子好的,吃了在走!俺韦辑说话算话!既然都说了要请你俩,到俺家里吃顿好的。那自然要说到做到。不然俺韦辑可不就成了,说话不算的主儿了?”
韦辑却是难掩此时,要回到州府城子的欢喜。一边对苦着笑脸的夏禄说道,一边则望眼欲穿地,不时抬头看一眼车前,那渐渐出现的州城轮廓。
“嘿嘿~韦兄客气了。咱不是正好路过碰上么~正好韦兄你也是来州府的,那自然就顺道儿一起来了不是?~不必太将此事放在心上~呵呵...”
夏禄一脸苦笑道,心下里却是暗暗,嘿!你小子这么急着回去,还不是想自家女人了?还真没瞧出来,你小子倒是个有福气的!自家女人竟然还是个士族家的。不过...也不知你小子这是自己给脸上贴金吹的,还是实情...可既然都说了一路,要请我和虎子,去他家里吃酒。尝尝他家女人的手艺,那也应该做不得假才是。
在这一路上夏禄与辛虎子,倒是没少听韦辑提起,他家的那位妻子来。原来这趟子回乡省亲,他因挂念家中妻子,也就没省几天便匆匆上路回赶。说来也巧儿,这路还没赶出多远,便碰上了刚好路过的夏禄与辛虎子的大车。也就有了这顺道儿,一起来州府的后话。
“夏兄弟你这也忒不给俺韦辑面子了吧?反正你跟虎子,本就是来州府办事的。再说了你送虎子去边军,设在州府城边儿的募所。那个地儿,离俺们州师营子的募所本就不远。等咱到了州府城子,啥都别说!径直往俺家里去便是!等咱吃完了饭,俺跟你一起送虎子,去边军募所还不成么?”
韦辑却是觉得自己怎么着,也是借人家的车子,才省下了不知多少脚力,才能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