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翰天猝然转目,皱眉深思,没有接钟成御的话语,他听见书房里的动静有点大。
钟成御循目看向书房,依稀听见些许争吵的声音,唇角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深笑,看来月月是真的爱上自己了,这比自己预期的虽是慢了很多,但也算是刚好赶上时候,呵呵!
浓黑的剑眉下,黑曜石般的眼睛划过一道邪光,透着说不出的快意,钟成御朝着一旁的沙发靠坐着,双腿交叠。
片刻之后,黎季月最先出了书房,双眼红通通得像两颗樱桃,黎啸一脸阴霾从后头出来,成司漠脚步沉重,清俊的眼睛看不见一丝光芒,目光冷凛地射向沙发上的钟成御。
黎季月走到了钟成御的跟前,钟成御立刻放下双腿,站了起来,“月月,你出来了!谈好了?”
黎季月看了一眼钟成御,唇抿了抿,“成御,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和我爹他们去巴旺市一趟,给我点时间!”
钟成御脸色暗了下来,声音冷凛了几分,“月月,你这是何意?打算离开我吗?”
黎季月脸色犯难,摇了摇头,“不是!你给我点时间!”
“时间?”钟成御低哼了一声,目光转向她身后的黎啸,“黎啸,是你不同意月月和我在一起吧?”
黎啸冷哼一声,“我没毙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就不错了,还想和我黎啸的女儿在一起,纯属做梦!”
“可月月她喜欢的人是我!!你这么做,岂不要让你的宝贝女儿伤心了?”钟成御讥讽地口气,心里已经吃定了月月现在身心都在自己身上。
“钟成御,你耍把戏,月月太天真了!看不透你!我黎啸眼明心不瞎,看你钟成御看得很透彻,想着娶了我女儿,好有的放矢!绝不可能!”
“月月!跟爹走!”黎啸喝了一声。
“爹!”黎季月看着钟成御,又看向黎啸,眼底又太多的不舍,为难地蹙着眉心。
成司漠目光泛着伤楚看了黎季月一眼,转身离开,背影苍凉,淹没在昏黄的楼梯口。
“不可以!月月,你不能离开我!”钟成御上前一把抓住了黎季月的手。
黎翰天见着,再也忍不住,腰间的枪一下子掏了出来,抵在了钟成御的脑门,“钟成御,放开我妹妹!”
“大哥!别开枪,我会跟你们走!”黎季月恐慌地叫道。
钟成御挑唇冷笑,扫了一眼黎翰天,“黎少爷尽管开枪,我死了!你要想想你妹妹会不会这辈子守活寡!”
“你放屁!”黎翰天一把拉开了枪上的保险。
“大哥!不要开枪!我走就是了!”黎季月上前一把拉住了黎翰天的胳膊,同时看向钟成御,“成御,我先和我爹他们走,你不要冲动!”
片刻的纠缠之后,黎季月终是跟着黎啸走出了小楼,黎翰天在后头防备地举着枪。
楼下,成司漠坐在一辆汽车上已经等候了多时,侧目看向车外已经下楼的黎季月,立刻下车。
汽车启动了,黎季月站在车门口,抬头看向小楼三层,窗口上那一道熟悉的身影,目光森幽地盯着楼下的一切。
成司漠顺着视线往上看,当他看见是钟成御时候,一把拉开车门,将黎季月推进了车后座,随之钻入车内。
窗台上,钟成御的手掌握住了窗框不由得攥紧了几分,目光冰冷。
浩浩荡荡的汽车离开了,又一辆的汽车从远处开来,停靠住,车上下来了赵寻和含香,赵寻看着远去的那一排车影子,又抬头看向楼上,窗台站着少爷,赵寻若有所思赶紧带着含香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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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巴旺市,钟齐天府上,后花园里。
几簇葡萄藤缠绕着竹条,形成葡萄架,架子下木色的藤椅,钟倾城手覆在黎季月手背上,轻拍了下,“别想了!”
黎季月抬眼看向钟倾城,“娘,我。。。”
钟倾城将一杯牛奶搁到了黎季月跟前,“喝吧!什么都别说,昨晚你说的事,我有在想!你让娘好好想想!”
黎季月微微垂眼,思绪凌乱地喝着牛奶,昨夜和娘说了很久的心里话,娘似乎也不赞成自己和成御在一起,不过看娘的态度,似乎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黎啸抽着烟,和钟齐天边谈边走过来,钟倾城莞尔一笑,朝着钟齐天喊了一声,“大哥,怎么没有看见兰儿嫂子,这大早上她去哪里了?”
钟齐天拉过一把藤椅坐下,“你也知道芙蓉去年被我送去马来学油画了,这会那丫头要放假回家两个月,兰儿去码头接她了!”
“是吗?这可好啊!这么多年了,我可没见过芙蓉那丫头了,现在该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钟齐天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倾城,你不懂,那丫头被我们惯坏了,一身的娇小姐脾气,若不是因为一些事,我也不会让她去马来学油画!”
钟齐天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芙蓉也喜欢成御的事情。
钟倾城却是不以为然,浅笑道,“小姑娘骄纵一点没事!总是会长大的!”
钟齐天苦笑不语,他心里清楚芙蓉那丫头对成御至今还没死心。
“大哥,说真的,想不到当年你们一家子会来南洋,现在还把钟家的老产业成衣厂做得这么好,爷爷要是在天有灵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钟倾城拿起一杯咖啡喝了两口,视线环扫着偌大的宅院。
钟齐天同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