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季月立刻走了过去,吃力地推着半丈高的柜子,缓缓地推到窗旁,堵住了窗户中央,这才安心地拍了拍手。
楼下,钟成御眸色暗淡了下来,他看着那一扇紧闭的窗户,透着里头的灯光,投下方方正正似有棱角的影子,影子堵在了窗前,像是一个柜子的形状,看着女人在窗户里忙活着身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
钟成御唇角漾着一丝苦涩的笑意,竟然用柜子堵住窗户,生怕自己进去!就这么讨厌看见自己,真的让她如此厌烦吗,目光暗沉如墨,悲凉的情绪从心间慢慢扩散开。
夜色的浓黑一点点沉淀,微风吹过黄杨树,发出窸窸窣窣的树叶声响。
钟成御靠在车门旁,看着那一扇已经暗下灯光的窗户,地上积了一地的烟头,车上的赵寻在驾驶座上睡去,打起了鼾声。
天空渐渐泛白,破晓的晨光透过云层,普照着大地。
房间里,黎季月翻了个身,呢喃了一声,朦朦胧胧的梦境中,黎季月突然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已经透着些许白光的室内,侧目看向不远处的窗台,那个柜子静静地矗立在窗户中央,窗帘掩盖着窗外的光线。
黎季月打了个哈欠,双脚落地,嘴巴微微发涩,朝着洗浴间走去,用水漱了口,口中湿润舒服了许多。
黎季月回到房间里,看着窗户中央的柜子,心想着待会佣人进来看见,肯定会告诉娘。
黎季月这么想着,吃力地推着窗旁的柜子,将柜子推到了窗户旁,累得气喘吁吁,黎季月甩了甩手臂。走到窗旁,一把拉开窗帘,推开了窗户,迎面袭来的晨风,凉爽沁人心脾!
黎季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还有点泛着暗沉的颜色,黎季月又一次打了打哈欠。
黎季月目光随意一扫,眸色顿住,身子一下子僵住了,楼下对面的那一片黄杨树,那一辆汽车依旧安静地停靠着,一如昨夜情形。
白日里的光线,黎季月清楚地看见汽车的轮廓,车窗拉开着,黎季月看不见车里的光景,难道那个疯子在那里呆了一夜?
黎季月一下子心慌了,闪到窗户里,躲在了窗旁,心噗通噗通地跳得很快。
钟成御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家外头守了一夜,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一定要缠着我不放吗?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黎季月靠着墙头,僵硬了身子,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黎季月偷偷地探出一只眼睛,看向窗外的那条马路,一看,她吓了一跳,赶紧又缩回了头。
钟成御已经站在车门外,看着泛白的天色,吐着烟圈,眸色森幽地看着那一扇已经打开的窗户。
黎季月不敢再往外看,一骨碌爬回床上,拉过薄被,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被单下。
时间又过去了一阵子,黎季月微微听见汽车启动的声响,划破清晨的寂静,汽车的声音越来越远。
黎季月掀开薄被,薄被下她的气息粗喘,慌乱地下床,一步一步忐忑地靠近窗前,偷偷地探头看向窗外,对面那一片黄杨树下,已经是空落落的一片,汽车已经走远了。
黎季月站在窗台上,目光凝结住,心里异常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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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黎季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换洗好下了楼。一下楼,她看见成司漠坐在自家的客厅里。
“月月,你起床了?”成司漠站了起来,手臂上依旧缠着石膏。
黎季月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从楼梯上嗒嗒嗒地跑下来,“司漠,你的伤势好了一点吗?我一直想去医院看你!”
“我没什么事,只是一点小伤,很快就好了。我一好,就赶紧过来看你!”成司漠笑得温润。
黎季月看了一眼成司漠的手臂,关切地询问道,“你这手怎么样了?还疼吗?”
成司漠笑得眸色流转,轻柔地回道,“不疼,看见你我一点都不疼了!”
黎季月一下子红了脸颊,有点不太好意思。
“哎呦,大清早就来献殷勤了!说话说得这么肉麻,也不怕被我这个当大哥的听见!”黎翰天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横在了成司漠和黎季月的中间,取笑着。
“黎少爷,早上好!”成司漠浅笑着打了个招呼。
黎翰天勾唇轻笑,伸手戳了戳成司漠的手臂,成司漠痛得拧了下眉头。
“不是说看见月月,你就不疼了吗?怎么还疼啊?”黎翰天逗笑着。
“大哥!你又来了,司漠又没怎么着你!”黎季月不悦地开口。
黎翰天很是自然地朝着沙发一坐,双腿交叠着,“这有什么,他想当我黎翰天的妹夫,让我调侃两下,又不会死,脸皮不见得这么薄!”
成司漠听见黎翰天这一妹夫之说,双眼徒然发亮,立刻拱手笑道,“大哥随意调侃,司漠不介意!”
黎翰天一听,立刻大笑了起来,“成司漠,你还真是有点意思,看着文质彬彬好像很怕臊,这脸皮原来这么厚啊,大哥立刻就叫上了,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别急着乱叫!”
“司漠知道,八字没有一撇,但总若是能够看好我这个准妹夫,我更为欣喜!”成司漠不慌不忙,目光随即落在了黎季月的脸上。
黎季月一下子慌了,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你们俩说的是什么和什么,我没。。。没。。。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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