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她微微听见了他的低鼾声,她知道他睡着了,只是搂着自己的手臂如铁般发硬,根本不容许自己逃脱!
钟倾城微微侧目看去,昏暗的室内,透着微弱的光,她好似看见那张英俊的轮廓,那高蜓的鼻梁,那微抿的薄唇!
钟倾城渐渐闭上了眼睛,很快她也沉沉睡去!
次日,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纱帘,洒进房内,钟倾城微微睁开了双眼,迎面而来,一双深邃阒黑的双目,正在头顶深沉地凝视着自己!钟倾城募然间愣了一下!
黎啸微微勾唇,浅笑道:“你醒了!不再多睡会?”黎啸指腹轻轻地抚摸上她莹润的脸蛋,轻柔地摩挲着,好似在端详一件稀世珍品!
钟倾城垂眸,云淡风轻般口气:“这些年,我都很早起床!没有再睡过懒觉了!”
黎啸微微怔了一下,指腹停留在她的耳垂处,浅声,“倾城,这些年,你都怎么过来的?都在做些什么?能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钟倾城静静地敛眸,她的心有点乱,沉吟片刻,“黎啸!我只能告诉你,这三年我过得很平静,很充实,很好!你的出现,一下子都乱了!曾经我很想回天津,却一直没回!如今回了天津,我却后悔了!因为一切都变了!你也变了!”
黎啸双手紧紧地捧住钟倾城的脸蛋,摇着头,伤楚的神情,“倾城!相信我!我没变!我至始至终,对你的心没变过!三年前,你被王锦萍那个恶毒的女人陷害,她现在生不如死!你想看看吗?”
一提到王锦萍,钟倾城立刻对上黎啸的双目,清冷的口气,“她不是疯了吗?坏事做多了!得了疯病!这真是恶有恶报!”
黎啸听了,轻笑一声,“你真的以为她是疯了?”
“难道不是吗?外头不都这么说?若不是她疯了,她还是你名正言顺的夫人!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你身旁!”钟倾城心间泛酸,口气极尽奚落,提及王锦萍这个女人,她对她的恨意,太深太深了!
黎啸心头泛疼,一把将钟倾城搂进怀中,在她耳畔,低沉地吐道:“王锦萍她没疯!她被我关起来了!”
钟倾城听了,一脸惊诧,“你说什么?她被你关起来了?”
黎啸松开了钟倾城的身子,俯身浅吻了下她的唇瓣,“我带你去看看她!看看你所谓名正言顺的黎夫人!如今是什么样子的?”
钟倾城一脸诧异地望着黎啸,她看到一股子戾气染上他的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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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地牢外,黎啸拉着钟倾城站在那扇生了锈的铁门前,厚重的锁链锁住了铁门!
“将门打开!”黎啸一声令下,一旁的手下立刻鞠躬行礼后,打开了锁链,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来!跟着我走!”黎啸紧紧地攥着钟倾城的手踏入地牢,沿着狭窄森幽的阶梯,一步一步往下走,钟倾城觉得阴风阵阵,她可以感受到这里的阴湿!
当钟倾城踏下最后一个台阶,绕过走道,前头的光线亮了不少,钟倾城踏入地窖,四周燃着火台,火光晃亮了一间地窖!
钟倾城嗅到难闻的臭味,混杂着尿骚味,钟倾城环顾了下,目光一下子定格住,不远处的地上,铺着凌乱的干草上,躺着一个长发掩面的女人,女人的四肢被铁链锁住!
“她就是你所谓名正言顺的黎夫人,那个恶毒女人,王锦萍!”黎啸一字一句咬着字吐出,他的目光凌厉,一见到这个女人,他不由得心中一股寒气腾起!
钟倾城怔了一下,难以置信地侧目看了黎啸一眼,又看向地上的女人,一身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套住的破夹袄,棉絮都露出来!一双手趴在地上,被干涸的血渍染得浑浊模糊!
“把人弄醒!”黎啸一声喝令!一旁的手下立刻会意,一盆刺骨的凉水朝着地上的王锦萍泼去!
王锦萍呜咽了一声,微微动了动身子!
“快起来!起来!二爷来了!”一旁的手下上前用脚使劲地踢着。
王锦萍听见黎啸来了,挣扎着,用劲全身力气站起来,身上的水滴答滴答地落下,披散的长发湿了,贴在脸颊上,身子瑟瑟发抖,一张污浊的脸缓缓抬起!
“黎。。。大哥!”王锦萍一声无力的呼唤,憔悴的脸庞对上黎啸!
王锦萍一眼瞥见站在黎啸身旁的钟倾城,双目立刻放出惊恐的光芒,张大了嘴巴!
“钟倾城!钟倾城!你怎么在这?你。。。你不是死了?”王锦萍激动地叫道,声音嘶哑,四肢的铁链硁硁作响。
钟倾城看着王锦萍这么一副触目惊心的模样,愣了好一阵子,继而嘲讽道:“王锦萍!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我钟倾城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你处心积虑想要除掉我!害死了我娘!结果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
王锦萍盯着钟倾城那小嘴一张一合说话的模样,激动地喊道:“不!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投江自尽了!怎么会。。。怎么会。。。你肯定是鬼!是鬼。。。”
王锦萍激动得语不成调,钟倾城勾唇笑了,“你说的没错!我是投江自尽了!可惜阎王爷觉得我可怜!他不收我!放我回阳间,就是为了来看你的下场!不过照现在看来,你这些年,过得很不错!黎夫人!”
钟倾城将黎夫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