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去思考朝雾白话中的含义。
自相残杀这种事,本身就是操作系的侠客不仅见过,更是策划过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他清楚的明白,现在的状况正所谓是名副其实的自相残杀。
从库洛洛将剥落列夫转移至那那片已经被完全分解的空间起,这场战斗就已经彻底脱离了旅团的控制。
团员们不会再全心全意的信赖他——从旅团创始之处便跟着库洛洛的团员只剩下了富兰克林和信长,富兰克林此时更多的是在保护那个他想要推荐入团的少女,唯一还算得上战力的信长更是碰上了大.麻烦。
没错,大.麻烦。
被朝雾白咬了一口的芬克斯虽然处于极度缺血的状态,却依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走到了信长面前,在信长下意识想要扶他一把的时候,猛的挥臂——
信长的脸上迅速出现了一道划痕。
“芬克斯?你疯了?!”
不可置信的瞪着目光空洞的芬克斯,信长怒喝:“你也被那个女人欺骗了吗?!”
他并没有得到芬克斯的回答。
仿佛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一般,芬克斯只是沉默的再次挥动起手臂。他的身体因虚弱而颤抖着,但是挥出的手臂却完全没有任何手下留情。
“芬克斯!”
狼狈的再次躲过了芬克斯的攻击,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朝雾白,信长暴怒地开口:“你是认真的?!”
然而,他的声音并没有传达到芬克斯的耳中,男人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只是机械的挥舞着手臂,不停的朝着试图击杀朝雾白的信长砸去。
终于意识到了昔日的同伴已经彻底变成了敌人的走狗,信长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放弃了继续追击朝雾白,单手握在了刀柄上,对着芬克斯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好吧——那就干一场吧!”
“看到了吗?”
终于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朝雾白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将目光从战斗的两人身上收了回来,平静的对上了侠客的双眼:“你们的同伴,正在自相残杀啊。”
多么简单的道理。
被level a吸过血的人类会变成受对方控制的吸血鬼——所以哪怕血液被吸走了大半、浑身无力,那个男人也会为她战斗,一直战斗到死为止。
侠客迅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身为一个更擅长用脑力而不是暴力解决问题的人,他自认为自己看破人心的能力并不算差。虽然在这方面团长大概比他更胜一筹,但是真的要到靠脸……啊呸,是靠脑胜负的时候,他也是能将那几个脸长得不怎么样脑子更加不怎么样的强化系白痴远远甩在身后,站在人前的人。
但现在他却完全看不透朝雾白到底在想什么。
在对侠客简单的说了一句话之后朝雾白便已经撇下了他,迅速的瞬身到了富兰克林身边。有所防备的富兰克林迅速用缠包裹了全身,身边的小滴也对着朝雾白举起了吸尘器:“凸眼鱼,吸走她的血。”
朝雾白猛的收手。
她迅速的将技能切换到了空间操纵,扭曲了身前的空间致使小滴的凸眼鱼无法发挥威力,并维持着这种状态接近了两人。
她的幻术说到底只是对人类有效而已,小滴的吸尘器只会忠实的执行主人给出的命令,所以哪怕照对付库洛洛的那样故技重施,也不会起到同样的同伴相残效果。
而且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比起元素操纵技能的时限,朝雾白的查克拉量要先一步见了底。单手掏出了一大把兵粮丸塞进嘴里,朝雾白的呼吸已经开始有些急促。
以一敌多这种事她虽然不是第一次干,但以前那些都是建立在对方的等级远远低于她的情况下。像这种跨级挑战多位boss什么的,完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库洛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终于见到了朝雾白示弱,他毫不犹豫的翻动书页发动了自己最常用的攻击技能。追着朝雾白进基地的时候他已经随手关上了大门防止对方逃跑,在这种情况下,密室游鱼简直是再适合不过的攻击技能了。
毕竟,他还有不少想要问她的东西。
咬破了舌头保证自己处于清醒状态不会再误伤到其他团员,白色的念鱼浮现在了空气之中,库洛洛促使念鱼们朝朝雾白一个人游去,然而下一秒,念鱼便被富兰克林的念弹打成了粉碎。与此同时,侠客也发出了反对的声音:“团长,既然对方是个欺诈师,还是不要用这种危险的能力比较好。”
库洛洛的心一沉。
——最不想见到的结局已经出现了。
在他亲手将剥落列夫送入朝雾白的黑洞里起,团员们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而芬克斯类似叛变的表现无异使这种不信感在无形之中放大,尤其是在剩下的基本都是旅团里的战斗力较弱成员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担心他会再次中招,彻底将旅团送入毁灭。
就算这一次能够彻底杀死朝雾白,幻影旅团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库洛洛忽然有点想笑。
——多么可笑啊,他花了十多年时间创造并将旅团发展成了现在的样子,然而却在一夕之间被眼前年龄差不多只有自己一半的小姑娘彻底摧毁。十余年的信赖仅因为一次大意而毁于一旦,而那也是建立在他想要救下团员的基础上。更可笑的是虽然始作俑者口口声声只说着要杀死他,但目前为止却都只是对着他的团员动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