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朝雾白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的恶意正凝结成块朝她袭来。
俗话说好人不长命来着……难道她还是个好人?这句话说出去恐怕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都会从地底下跳起来骂娘吧。
要知道,以一般社会的普遍观点来看,杀人恐怕已经是穷凶极恶的人才会做的事了。
地图上的红点已经快要和她所在的方向重叠,朝雾白用肉眼都能看到旅团的几个人就在离她不到一千米的地方。她当时只是利用瞬身术从屋内传到了屋外并没有和蜘蛛拉开,这么算来,看起来她跑的速度比旅团成员还要快一些。
当然,她选择性的无视了自己劫了别人的车这一事实。
前面有旅团成员虎视眈眈的盯着,背后虽然有路却走不通,神行技能还在冷却中要再过半天才能使用,就连查克拉余量都所剩不多还不能补充。
朝雾白觉得,如果这次自己还能够顺利脱困,她回去一定要给那冥冥之中保佑了她一路的神明烧三炷香拜一拜。
而在朝雾白停下来之后,原本飞奔着的库洛洛等人也放慢了速度。
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朝雾白能跑到哪里去,在他们所有人看来,朝雾白背后就是连绵不断的山峰。一个人类也许能够打碎一面岩石,却绝对不可能劈开整座山。
她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现在可以清算一下我们之前的旧账了,朝雾小姐。”
库洛洛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能从几百米外传到朝雾白的耳中。朝雾白看了眼他翻开的盗贼秘籍,皱了皱眉头,下一秒,之前掷出后没有回收的刀便又出现在了手中。
不管怎么样,有武器总归要保险一些。
库洛洛口中的旧账就连朝雾白自己都算不清有多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将千里的账一块算在她头上,只是有一点朝雾白却非常确定——这笔账她绝对还不起。
所以她并没有回答库洛洛的话,而是直接提着刀攻了上去。
要打就干脆一点,唧唧歪歪说个屁!
库洛洛根本不需要出手,他身后的信长在看到朝雾白的武器时便已经跃跃欲试,此时当即冲上来挡住了她这一刀,甚至还有闲心对着身后的其他人吼道:“这小姑娘是我的,你们别管闲事!”
完完全全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而那边,听了他的话之后其他几个人居然还真的都坐了下来一脸懒得管这边闲事的模样,侠客甚至还有闲心掏出了一副扑克冲库洛洛招手:“团长,那边要打一阵子的样子,你要不要也来玩玩?”
朝雾白嘴角一抽。
她对旅团的了解并不深,甚至吃不准这是对方故意想要激怒她还是真的对信长有这么大的自信,只是手上忙着应对信长招招命向死路的攻势,朝雾白完全无法分心去考虑他们说话的深意。
有多久没有完全靠着刀法来一场真正的胜负了呢?
和信长过招的时候,朝雾白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幕末年代,在道场和冲田比试的场景。
朝雾白并不是个好学生,冲田和土方的本事她只学了不到八成,练习的时候也会偶尔浑水摸鱼。但是作为剑术天才冲田总司教出来的学生,朝雾白绝不可能给他丢脸。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在再一击后和信长拉开了距离,刀尖下垂,摆出了天然理心流的招牌姿势。
——平青眼。
信长一愣,然后笑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迫不及待:“没见过的起手势呢……果然不是一般的那些半吊子……小姑娘,可别让我失望啊!”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已经冲了出去。
两把刀发出了响亮的碰撞声,交错着在空气中闪过了几朵火花。朝雾白的力气虽然比不过信长,但她在学习剑道时便一直学的是靠巧劲,和信长交手了好一阵子居然也没落了下风。
这回,不仅是跟朝雾白交手的信长,就是远远避开两人的攻击范围一边玩牌一边随时注意着两人动向的其他蜘蛛也不由发出了赞叹。
“那女孩子,剑道真的不赖啊,光比剑术的话,信长说不定还真比不过她。”
无论是牌技还是运气都臭到了极点的侠客干脆放弃了打牌,一脸兴致勃勃的开始专心看起这场比试来,发现玛奇正冷冷的看着他之后还贴心的为她科普:“你知道吗,虽然无论是比气势还是比力气那小姑娘都完全不如信长,但光看技术的话……唔,我觉得信长至少还要再练十年。”
玛奇根本懒得听她的废话:“我不是瞎子,还有,输了就要给钱,别以为转移话题你就逃得掉。”
侠客笑容一僵,他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别这样嘛……女孩子该多笑笑,不然老得快。”
“需要我把你舌头缝起来么?”
“啊哈哈哈……还是算了。”
就连侠客都看的出来信长的技术在朝雾白之下,库洛洛自然不可能不清楚。事实上就算是他也感到有些惊讶,信长自小习武,虽然念能力者大部分都习惯依赖自己的念而忽视其他技能,但信长却非常完美的将自己的念和剑术结合在了一起。此时他刀刀带念完全没有手下留情,朝雾白居然看起来还能略胜一筹。
她年龄没有信长大,戾气没有信长浓,甚至连念都没有,究竟要经过怎么样的训练才能练出这种身手?
虽然伊贺在的时候常常说什么忍者的实力是不能以年龄来衡量的,但在库洛洛看来,朝雾白显然算不上一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