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太子妃等人,不管事后结果如何,今天这些衙役们都不会有半分功劳:不会被责罚就是上天保佑了。
“黄头儿,吉头儿,”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衙役探头,说话的时候带着小心,一双眼睛却带着精明——他在衙门里本就是以精明出名儿:“其实这事儿吧,咱们和侯爷,还有、还有两位暗卫,都是为了公主殿下好。”
他把沈小小略过了,因为如果承认了太子妃的身份,那事情就会更加的棘手。
“事情不能僵着,是吧?两位暗卫大人也想早一点回城,咱们也想早点回去交差;不如这样吧,请两位暗卫把公主殿下交给我们护送,自然就能证实暗卫大人绝对是救人的,不是要加害于公主。”
他说完还向沈小小笑了笑:“事实如何,到了京城皇上肯定能查清楚的,对吧?”
黄头儿就是老捕快,而吉头儿就是四十岁的捕快:他们齐齐的瞪了一眼狐爪子——就是出主意的衙役,他姓胡才得了这么一个混名儿。
他们还在想如何料理眼前的事情,同时还要保住眼前四个人的性命:拿下人不难,难就难的要如何能确保这四个人能平安进城、完好无缺的出现在皇帝面前。
他们的确是卑微,在京中这个遍地是官儿的地方,他们有时候连老百姓都不如:黑锅,是不可能让老百姓背的,但是他们这样的人再合适不过了。
却没有想到狐爪子在这个时候出了一个极烂的主意,他们几次使眼色,都没有让狐爪子停下嘴巴。
有威德侯在,不管是黄捕头还是吉捕头,谁也不能直接让其闭嘴。
威德侯却在听了胡衙役的话后点了点头:“也不都是饭桶,还有一个能干的。如果衙门时当差的都如此,公主又岂会落在匪人的手中。”
“是个好主意!你们看——,如何?你们救下了公主殿下,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绝对没有加害殿下的意思。”
“如今你们也疲累了,正好把公主殿下交给我们照顾,也能证明你们没有恶意;然后我们护送你们回京城,到时候见到皇上一切皆由圣断。”
“你们也不用担心本侯会冤了你们,而他们这些衙门的人也能交差,两全齐美啊。”
“如果连这个要求你们也不能答应,你们说你们不是要加害公主殿下,也没有杀了那百十人——那为什么不能把公主殿下交给我们照顾呢?”
狐爪子此时缩着头,不时对黄捕头和吉捕头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意,只不过笑容里带着三分的惶恐还有几分的歉意。
他在表示,他真的只是想出个主意,却没有想到这个主意会给黄头儿、吉头儿带去麻烦。
黄头儿又垂下了眼皮,他的手在腰间的长烟锅上滑来滑去。
而吉头儿却盯着沈小小,把她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打量了好几遍,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如此看一个女子,而且还是极尊贵的女子有何不妥。
沈小小立时就回绝了:“当然不能答应!”
“楚国公主现在人还未醒,把她交给你们,你们能担保她一定能平平安安活着见到皇上?如果威德侯你以性命来担保,我才能把公主殿下交给你们。”
真是笑话了,当她是三岁的孩子来耍了,真把楚国公主交给威德侯,万一有个什么不测,那才真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阿虎大怒:“住口!果然是歹人的恶毒,你们怎么把公主殿下弄的昏迷不醒,也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怕是公主殿下已经垂危了,你们想把我们侯爷拉下水来做挡箭牌吧?!”
“还有,你们也不用巧言令色,不答应把公主殿下交出来,就是想用公主殿下来威胁我们,然后好保住你们的性命。这点伎俩,黄捕头你不会是看不出来吧?!”
威德侯有些事情是不便开口的,比如强迫衙役们对沈小小等人下手;但是阿虎可以,所以每个权贵身边总要养几个心腹,为得就是代他们说话。
阿虎直接问到了黄捕头的身上,就是因为他这是这群衙役中资格最老的。
黄捕头有些茫然的看向阿虎:“啊?我、我真没有看出来。两位暗卫大人,他们真有这个意思?”
他看向沈小小:“你们不交出公主殿下是想威胁我们?那可就太丧心病狂了。”
沈小小对黄捕头欠了欠身子——以她现在的身份,不要说是一个老捕快就是威德侯也当不起的她的半礼。
可是黄捕头并没有避开,还是用那双昏浊的眼睛看着沈小小,一脸的不相信。
把阿虎气的差点跳下马,过去拉下黄捕头来打一顿: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
平日里只要他一开口,哪一个都是赶紧接着他的话头往下说,按着他的意思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今儿他可是栽了一个大跟头,一个老捕头居然在对他装糊涂;不管黄捕头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只要没有合他阿虎大爷的心思,自然都是装糊涂。
阿虎盯了一眼黄捕头,眼中闪过了寒光:此人敢让他在侯爷面前丢脸,就是活腻烦了,等过上几日他阿虎亲自送他上路,哼!
沈小小的声音清脆的很,话语中带着平稳,少了刚
稳,少了刚刚那份焦虑:“当然不是。公主殿下现在情况未明,把她交给谁都像那位阿虎大爷所言——万一有个什么不好,这事儿就说不清楚了。”
“公主殿下的安危放下不说,只是让事情变的复杂就不好麻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