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立时就回视了沈小小,伸出手握住沈小小,用目光问她:怎么了?
沈小小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于昭训,心中的茫然依然无解;不过,她也并没有要求太子非要待她如何——有些事情就是要出自于本心,如果是因为她的要求,那也就没有意思了。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认为情就是这样的:全心全意的为对方着想,一心一意的待对方好——这样的情,又如何能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来?
待对方好、为对方着想,最简单也是最基本的且还是最难以做到的,就是以己度人:如果我是她,面对这样的事情会如何?
只要知道这样想的人,就绝不会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来;所以,也就不必她开口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对方没有想到,反而认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妻妾就应该和睦: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在他的心里,他看自己比看你要重的多啊,那能叫做情吗?
至少沈小小想要的情不是这样的。
太子见她摇头嗔了她一眼,然后俯身下去就好像在听她说话一样,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是,是,太子妃说的有道理。”
沈小小如果不是心情有点沉重,此时很想给他一个大白眼:于昭训哭的肝肠寸断,你怎么还有心思算计人呢?
她倒不是认为太子应该为于昭训做什么,说实话,太子为于昭训做什么,她也不会生气,因为那是太子的选择。
“你平身吧。倒是,孤疏忽了。”太子拉着沈小小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后他就像被沈小小推了出去,然后还回头看了一眼沈小小,才走到于昭训的身,亲自弯腰扶起了她来。
霎间,孙侧妃、云容和周小鸾等人的目光,齐齐聚到了于昭训的身上:那些目光有的如针、有的如刀,还有一种就是带着恍然和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好法子呢。
太子放下了于昭训的手,自袖中拿出自己帕子来:“看,哭的眼睛都红了。这几年,孤,太忙了,倒是对你们关心不够。”
他说的是你们,可是看的人却只有于昭训:“好好擦一擦吧,孤还是喜欢看你的笑脸。”
说完他顿了一下:“回去好好的准备一下,嗯,孤喜欢吃的东西你知道吧?准备几样,晚上孤会过去吃几杯酒。”
沈小小看到众人对于昭训或明或暗的嫉恨,再想到刚刚众人对于昭训的同情和敬重,暗中一叹:太子的几句话,抹掉了于昭训所有的眼泪。
于昭训的眼中闪出了光亮来,连忙又跪下谢恩:“殿下,妾、妾不只是为了自己,还为了宫中其它的姐妹们……”
太子背起了手来,眼中的温和收敛了好多:“你的意思,嗯,孤晚上应该去谁那里吃酒?”
说是吃酒,其实就是宠幸了,太子吃过酒自然不会离开的。关于这一点,东宫里的众妃嫔无人不清楚。
“殿下,妾、妾不是这个意思。”于昭训有些急了。她说出一番大道理来,最重要的是就是要引起太子的注意来,如果能得到太子的青眼,她就是一步登天了。
其次才是在宫中聚一些声望,换到大家或多或少的好感:这会让她以后的行事,会方便很多。
但是不管如何,在东宫中没有任何事情重过太子青眼,所以她马上就把大道理收了回去。
刚刚的一番激愤与伤怀,就在太子温和的注视下而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于昭训倒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因为太子要宠幸她了,而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如何才能把太子留在身侧的时日长些、再长些:她也就没有心思去想其它。
太子看着她的笑了:“那还不快些回去?看时间可不算早了。嗯,孤想,爱妃你还应该梳洗更衣吧?”
于昭训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连忙叩头谢恩带着她的宫人离开了。
上官丹忍不住哼了一声,心中对于昭训没有半点的好感:不过是借着所谓大义吸引太子的注意罢了,哪里是真心为大家着想的!
她恼恨这种人了。
“于昭训?她住在哪里,和哪个姐妹住在一处?”小小的一个昭训自然不可能独居一院,主殿至少也应该有个良媛才对。
孙侧妃回头:“于昭训就住在凤鸣院。”她说完轻轻一叹:“我也是刚刚才认识于昭训没有几天,看她平常也不喜欢说话,倒不想是个知礼的,还是个敢言的。”
上官丹翻个白眼:“姐姐你还真是眼里无坏人呢。”她却没有再说下去,只凭刚刚孙侧妃微变的脸色,也知道孙侧妃心中生出来的愤怒,此时还装什么大度。
她就最恨表里不一的人,孙侧妃是这种人,于昭训也是这种人,倒还真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们住在一处还真是再合适没有了。
孙侧妃没有再理会上官丹,见太子已经回到沈小小身边,更不想再和谁说悄悄话而引来太子的不快:“殿下,于昭训的话有几分道理,妾斗胆请殿下、请殿下以后……”
太子看着孙侧妃:“你是要说雨露均沾吗?嗯,也有道理,爱妃也是明事理的贤惠之人。本来晚上要歇在你那里,今天晚上就歇在于昭训屋里吧,你不必再准备了。”
“自昭训开始,也不能忘了奉仪,今天晚上是奖赏于昭训直谏的,所以自明天开始,只要孤不在书房中过夜,便自奉仪开始吧。”
“太子妃让人掌理这些事情,每天把人名送到孤那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