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卿尘看了看华锦,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华锦叹了口气,本想强撑把易容膏抹上但还是右手受到牵扯,一动便会疼的受不了只好作罢。
大夫不一会便来了,韩卿尘赶紧把他迎来,华锦身后的刀被拔出,撒了些药,细细地包扎好,华锦侧身躺着让大夫包扎伤口,她今日受了这许多惊吓,也是累了,慢慢的昏睡过去。
韩卿尘把大夫叫道一边道:“我们家小姐的伤如何?”
那大夫看了华锦一眼转身道:“伤口虽然深但未伤到心脏和其他脏腑,不过还是需要一月才可痊愈,不过可能会留下疤痕。”
韩卿尘点了点头把药费给大夫道:“多谢。”
那大夫摇了摇头把钱推回去,心道谁不知这是萧丞相的院落,在这里给萧丞相的女人治病,还留下了伤疤,自己怎么敢收下钱?那大夫道:“不知道萧丞相在不在意此事?只要贵府不找我的麻烦,那便好,至于这钱岂敢收下?”
韩倾尘把钱硬塞给大夫,皱眉道:“大夫以为我萧府是什么虎狼之地么?我们都知这伤不是您的医术原因而留下伤疤,钱您要是不收下,若是主子回来定会责怪我们恶仆托大欺负您。”韩倾尘看着那大夫害怕的样子心惊于华锦在这京城中的风评竟是如此骇人,连个大夫都怕华锦以权压人。
那大夫勉强收下,道谢之后留下了方子,道:“小姐的气血本就不足,这次虽没伤到根本但更是失了气血,还是要多静养一阵,万不可再伤筋动骨,操劳过甚,恐会留下病根,这阴天下雨便会疼痛。”
韩倾尘作了一揖,郑重的行了一礼道:“多谢先生了,我家小姐的伤万望不要说出去,这京都事乱,我家主子也不想先生卷入其中。”韩倾尘过几日若是华锦不能上朝,一些人来探望,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萧丞相被刺杀,华锦的女子身份还不能宣扬,这事情还是越小越好。
那大夫知道这大户人家的事情便是如此,对这些要求和刺伤也见怪不怪,郑重答应了下来。
韩倾尘把事情都处理好,松了一口气看着熟睡的华锦,她蹙着眉想必并没做什么美梦,韩倾尘握住华锦的手,把脸贴在上边蹭了蹭,禁不住心里一动亲了一口,他把额头顶上华锦的手,感受着华锦的温度,道:“淇奥,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怎么放的下你?”
华锦睡的熟碾,韩倾尘从怀里掏出来一封羊皮裹信,那上的话写的简洁却给了韩卿尘最不好的消息‘颠关北戎有异动,将军速来。’
韩倾尘知道华锦平时因为处事谨慎都甚少带人在身边,若是可信的人也只有他和览月,览月至今未回,他又可能回颠关,华锦虽然手下兵力多的很,但遇上像刚才这样的事情,她又能带怎样的人在身旁呢?华锦自从清君侧后便有回东华之心,如今却从来不提,韩倾尘怎会不知她是如何在意当初对司晴的承诺,以至不惜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在西梁,要改换制度。如若是做这样的事情定然是劳心劳力,现在还出来了什么宗主挡在他们面前,以华锦的心性若不是追一个水落石出,定然是不会作罢,这个时候自己怎么抽身而出?
韩倾尘叹了口气,替华锦盖好了被子,坐在她身前,黑夜中只唯他的呼吸声,药香极细,他的身影笔挺在床边守了一夜。
诗会的刺杀被苏霍的羽林军遏制的消息在京都传开,这样大型的暴乱事件也只有青牙在的时候才有过一次,书院的人大多都是世家子弟,京兆尹府一下子就忙开了,报案的人络绎不绝,都纷纷要求找出黑衣人的元首,这样的大案已经十分少见,而小皇帝还年幼无什么决断,根基不稳这样的事情牵连甚广,就连萧杞丞相也在其中,这几天的早朝少不了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