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挑眉看着他,抖着那封信道:“梁攸,我自然是愿赌服输。但以孙德龙的脑子,谅他也想不出这样的计策,‘说了不信,却又证实是真’这种时候最是气恼,这封信~怕是你的手笔吧!”
梁攸奇怪的看着华锦道:“你都知道!那为何不解释反而入套,我看韩卿尘那傻子还是可能信你的。”
华锦焦躁的扇了扇白玉扇:“也许是我期望太高了吧。我始终觉得经历了那么多,无论如何他都能站在我这边。”
梁攸轻轻的拍拍华锦:“人心最是难测,他韩卿尘忠义两全,光明正大,而你我总难逃开‘阴谋';二字,就如同我和凌栾,你和韩卿尘总归是不能一处的。”
华锦甩开他的手,白了一眼梁攸:“这次的事的确是我输,但是你在暗地里折腾这个,我以后定会讨回,别以为三言两语就算了,韩卿尘是我的部下这不会变,而我华锦唯一的错就是以为能依靠别人,这世上,本宫只能信自己。”
梁攸看他这样坚决,也无需再劝,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他,咱们几时动身?”
华锦心里不痛快,既然是想越快越好:“明日一早,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览月担心道:“小姐,这是不是有些匆忙,还有东西要收拾。”
梁攸也附和道:“是啊,本少爷当然没问题,但那边可再无现在熟悉的场景了。 。。。。。
华锦带出惯有的冷笑:“母妃死后,这世上还有我熟悉的么?你明天卯时在城墙西角等我们。”
梁攸知道再劝无用,华锦决定的事从不更改“好的。”说着便从房梁上翻走了。
梁攸一走华锦便道:“来人!把这屋子收拾了!”
房间里血气渐消,檀香味浓混着梅花的香气,华锦仍在躺椅上看书,清雅依旧,冷漠依旧,孤傲依旧。
可览月却看到华锦的眼睛微红,经过这几天她也知道华锦便是再委屈艰苦,也不愿在人前流泪,那些弱点软处,都被她深深藏起,丢的一干二净。然她唯一信任,依赖,能在其面前暴露出自己真实一面的人。却在她经历谋杀,最需要安慰和拥抱的时候在伤口重重的撒了把盐,让她的心重新恢复了冰冷。
览月越想越替华锦委屈不禁哭了出来,声音渐大,华锦看览月哭了,苦笑不得“览月,你怎么哭了?”
览月哽咽道:“览月。。。览月。。。替,替小姐哭。”
华锦放下书,递给览月手帕道:“这点事算什么,别哭了,就算我再怎么小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会轻易落泪。”
这不说还好,一说览月哭得更是大声:“呜呜,小,小姐,览,月,览月不哭,我替您收拾东西去。”
华锦本想站起拍拍览月的背,但是个子小怎么也够不到,也就放弃,她看着览月一边抹泪儿,一边收拾东西,手忙脚乱的,忽然笑了出来,摇了摇头道:“罢了,哭就哭吧,我华锦的侍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韩卿尘回去之后安抚了各路将领,回到屋内,一边的军师夏言道:“将军,这些兵将也都走了并无什么异议。”
韩卿尘皱眉,心里烦躁道:“华锦知道杀了孙德龙,不会引起众怒,反而能在军中立威,要不然他会让这么多人看到吗?这件事十分蹊跷,你还是再去查查吧。”
夏言心道这太子爷,果是不凡这两天,分军饷,变编制,都是他一手完成,而且无一纰漏,这三言两语,漫不经心间就收了军心:“将军您和太子自小交好,不必为了一个孙德龙坏了情谊,况且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大家都懂得,您又何必。。。。。。
韩卿尘拍了桌子一下道:“这些我何尝不知,华锦只13岁却谋略无双,我敬他,怜惜他,他让我杀谁,便是天王老子,我也杀得,只是他竟瞒着我杀了我的弟兄,他不信我的话,也不解释,全凭猜测,这让我如何信他。”
夏言想想,眼神认真道“依属下之见,您与太子的关系,非君非友,十分暧昧不清。您要时时想好那是您的主子,不是可以左右的小儿,也不是一直照顾的朋友。”
韩卿尘心神大震,摇摇头道:“你下去吧,让我安静一会,若有人来,就说我所有人都不见。”
夏言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是。”
夜晚总是过的很快,边关的星星漫天,月光洒满了冰寒的雪地,那些血色也就尘封起来,让人无处可循。
“览月现在过了几时了?”华锦早和览月从后门出来,到了城墙边,可是梁攸却迟迟不来。
“过了半个时辰了,小姐,这梁少爷不是不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