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既然生母不在,明澜的婚事自然由你这生父全权做主,为什么还要过问夫人?”所谓的商讨是明藤拖延惯用的伎俩,从面具下,发出寒陵王轻蔑的笑声。
明藤脸色难堪,这话变相讽刺世璟府的事由夫人操持,身为族长的他做不了主。“我是出于对夫人的尊重。明澜……”
寒陵王对明藤的推脱十分不悦,声色冰冷,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明藤,我喜欢的是你女儿明澜,不是你。跟你说一声是尊重你是明澜的父亲才知会你,我的意思,你明白吗?”威胁的意味十足,他是告诉明藤,不管明藤愿不愿意嫁,他跟明澜的婚约是铁定了。
明藤伸袖抹了额头密布的汗珠,他就不明白明澜到底有什么好,竟让寒陵王非要不可。迫于神族的强势,加上寒陵王又亲眼目睹他误杀慕容澈,他只能先把订婚的事应下来再从长计议,“我能看的出寒陵王对小女是真心疼爱,若继续阻扰倒显得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近人情。订婚的事我是没什么意见,就看小女明澜想不想。”
“她想。”寒陵王在明澜又羞又恼的神情中,替她回答,又对明藤说:“具体的事情我们明日再详谈,另外,我会提前让莫离列一份聘礼清单拿来给你过目。”
“这,寒陵王,你真是太客气了。聘礼的事不急,先把订婚的日子选好才是。”明藤眉开眼笑,过目通常还有另一层意思,他如果觉得清单上的聘礼不够或者不满,还可以继续加。寒陵王是他见过最豪爽最有钱的金主,就算是迎娶明静凌的封族族长封瀮绝,也没像寒陵王这样慷慨大气。
“嗯,时辰不早了,我跟明澜就先回去歇息了。”寒陵王起身。
明藤颔首:“好,就麻烦你照顾明澜了。”
待寒陵王离开,被晾在一旁的林云天才开口:“爹,这个男人就是神族族长啊?我还以为是妹妹的小跟班呢?”
“不要胡说。”明藤斥责了他一声,伸着脖子往门外瞟了几眼,好在寒陵王走远没听到这话,不然不知道道又会惹出多少麻烦。
“哦,我是看他一直在妹妹的房里才这么认为的。”林云天乖乖的闭上嘴,没想到明澜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只怪他眼拙当初没有认出来好好巴结下,可惜了。
“你这手没事吧?还疼吗?”明藤拿按了按手臂上撕咬烂掉的肉,关心道。
被按疼的林云天整张俊脸揉成一团,他却硬撑微笑着:“没事,我是炼金师,有许多药,吃点药就不疼了。”
“那就好,记得多保重身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几个,把尸体给我抬走!”明藤命令门口的仆人抬起地上的慕容澈。
“对了,爹,有件事困扰我很久,我一直想问你。”林云天在明藤临走之时,问出声。
明藤看林云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停下步伐,“有话直说。”
“亲爹死后,我被寄养在远族,在那,有人说我爹的死与你有关……”林云天慢慢说出来,眸光死死盯着明藤,想从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最终仍是枉然,波澜不惊的面容上,别无其他。
“你觉得你爹的死与我有关吗?”明藤反问,问这话代表林云天已经对他产生怀疑了,可事过了这么久,派出去的杀手早被他灭了口,就算林云天怀疑,也不可能有确凿的证据来指证他。
“你对我恩重如山,将我从远族接回来,还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你这么仁慈,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林云天将心里的感受道出。
明藤和蔼一笑:“既然你相信,何必要来问,问我,这不就意味着不信么?云天,你说话前后不一。”
“没,我相信爹是我心里的答案,可还是想听爹亲口说。”林云天目不转睛的盯着明藤。
“你爹就是我杀的,要杀我替你爹报仇吗?”明藤指着自个的心窝,原本缓和的气氛因这句话陡然紧绷。
林云天全身如火一般烧了起来,明藤这是亲口承认了么?
真如明澜所说,明藤是杀害爹的凶手,他像一个傻子似的,认贼作父,卑躬屈膝的跟在明藤身旁。
五指筋脉暴起,双眼泛红,心中恨意蓄满,恨不得立刻将明藤杀之后快,但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不是明藤的对手,他只能强行忍着。
明藤最终轻笑出声,“傻孩子,我是跟你闹着玩的。我怎么会杀你爹呢?他跟我有八拜之交,师出同门又情同手足,我若真杀了你爹,怎么会放心把你接回世璟族呢?岂不是‘引狼入室’?你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挑拨我们父子关系的那些话你以后千万不要信。”
林云天心底的怒气渐灭,闹着玩的?可明藤的表情不像,他到底该信吗?
“你受伤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明藤匆忙离开,他心里牵挂着另一件事,除了将慕容澈放回冰窖的棺材里,还要查看藏在冰窖密室里的卷轴在不在原位。
“嗯。”林云天看明藤离开,眼中划过肃冷,今晚被尸体所伤已让明藤起疑,以后在世璟府行动要格外小心。让他格外不解的是:好好的尸体,为什么会攻击他,难不成在冰窖里除了他还有别人?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悔,只怪他当时太大意了,没想到把周围都搜一遍。从丹盒中取了一粒止痛丹,吃下后,痛楚的感觉不那么强烈。
忽然,余光瞥见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