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随着众人终于到了四楼,叶千帆撤去封锁的警戒带,用钥匙打开被封锁的案发现场,继续讲述。
“这个房间分为里外两间,当时,外间和里间的房门都敞开着的,而外间这里的地上放着一张小床。”叶千帆继续介绍,“据我姚浮生和苏媚说,案发时,他们的二女儿默默就躺在外间的小床上睡觉。后来,屋子里着了火,默默是被浓烟熏醒,自己跑出去的。”
众人排成一条队伍,免得过多踩踏现场,损毁证据。大家都细心听着叶千帆的讲述,用心了解着案情。
“房门检查了吗?”梅鹤轩问,“门锁有没有破坏的痕迹?”
“这里里间外间的房门以及楼上楼下的房门都仔细检查过了,包括各楼层的窗户也都检查过了。”叶千帆回答,“各道门锁完好,窗户下边没有攀爬的痕迹,通向顶层的门上了锁,锁上灰尘很厚,说明长期没有人开启过。这一切都说明,不是强行进入房间,而是和平进入的。”
“这么说,如果案子真是谋杀,那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梅鹤轩推测道。
“没错。”叶千帆道,“之前,大队长带着大家分析,也是这么认为。”
“还有这里睡的这个小女孩儿……”杨伟宸叫起来,“刚才你说已经五岁了,有没有问过,小女孩有没有看到犯罪嫌疑人的样貌?”
“问过了。”叶千帆道,“甚至已经和幼儿园的老师合作,仔细问过默默。可能因为默默太小,那天晚上发生火灾又受到了惊吓,反正她只是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众人随着叶千帆继续朝里走,走进里间。
尽管王灵跟在最后边,但是,刚刚靠近里间的房门,一股烟熏之气夹杂着汽油味扑鼻袭来。
“里间的房门也是开着的。那天晚上的大火已经将整个房间熏黑,尤其床头、房顶……到现在,这里的烟熏味还很大。”叶千帆一边说,一边将众人让进去。
“不但有烟熏味,还有汽油味。”梅鹤轩道,“死者应该是被人用汽油引燃的吧?”
“正是。”叶千帆应道。
王灵跟着走进去,发现床是南北方向放置的,床头靠着北墙,和三楼他住的房间一样。
房门靠近房间的南侧,窗户在东墙上,西侧靠墙放置着一组黄色的木头柜子,并没有被烧着。
与床相对,靠南墙放置着一个电视机和一套组合音响,都完好无损。
从现场的着火痕迹看,似乎只有床上着了火,而其它的部位都没有被烧着。
“这里就是中心现场。”叶千帆指着被烧成灰烬的席梦思床垫,“当时,死者就面朝上躺在床上,头朝北,脚朝南。从这个现场看,着火之时,死者仿佛是安静地睡着了,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
“我听说,案发那天夜晚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早上发现出事儿之后,有很多人说是雷击造成着火,发生惨案的,不知道这个疑问解开了吗?”杨伟宸问。
“呃,案发那天早上,主要是门口围观的群众有这种说法,但这个说法已经被我们推翻了。”赵立果回答道,“这里根本不可能是因为雷电起火造成的火灾现场。”
“为什么?”杨伟宸不明白,问。
“小王,你知道为什么不是吗?”梅鹤轩回头朝着王灵问。
赵立果一听梅鹤轩提问王灵,知道是要考考这些年轻人,于是闭上嘴,故意不答。
王灵研究过不少案例,认真想了想,说道:“大队长,鹤叔,我想如果是因为雷电引发的火灾,而且能烧着房间里位于中间位置的床铺,恐怕多半室内还会有其它物品损伤。尤其是电线线路,会不会有遭受雷击,短路起火的状况。如果室内的电线线路、插座插销等都是好的,其它物品也没有损坏,这恐怕和雷电就没有什么关系。”
“没错。”梅鹤轩得意地赞叹道,“正是这个意思。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留意了室内墙壁上的几处明线,还有电视旁边的插座,床头边上的插座,都没有任何被烧坏的痕迹,可见和雷电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老鹤,你办案果然仔细!”赵立果赞叹道。
“这算不得什么。”梅鹤轩道,“从刚才小灵子的一翻话,恐怕更值得我们赞叹惊讶呢。他能说出那些道道来,相信他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也已经关注过这些东西了。”
赵立果跟着点点头,笑眯眯地望着王灵。
叶千帆见王灵的表现不错,得到梅鹤轩和赵立果的肯定,也感觉很高兴。
“怎么样?杨伟宸,连这点常识都没有,还好意思开口?你还是好好学着点吧!”梅鹤轩得意洋洋,瞟了杨伟宸一眼,总算让自己在早会上受到的气出来了不少。
“学就学,得意什么。”杨伟宸撅着嘴巴,嘟哝一句。
梅鹤轩可不会再理他,只是皱着眉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眼前的被烧得一塌糊涂的床铺,揣测道:“这样的现场,怎么看都很像一个被人杀死之后再焚尸的命案现场。”
“鹤叔,正是这样。”叶千帆说道,“我们经过对死者的尸体进行详细的检验,发现死者喉咙里有出血,但是只有极为少量的炭沫,明显没有吸入大量的浓烟。而且,死者脖颈处尽管被烧黑,但模糊可以辨认有疑似掐痕类的损伤,这都说明,死者是被人杀死后,又被放火烧的尸体。”
“没错。”赵立果断然道,“从这个验尸结果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桩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