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眉清目秀的中年书生站在大门里面,微笑着看着王阳。
仅仅是被看了一眼,王阳就觉得浑身发冷,身子好像都失去了控制一样,动弹一下都显得十分费力。
就算是当初面对鬼帝,王阳都没有觉得有这样大的压力,可以说,这位中年书生是王阳有史以来见识过最强大的人,哪怕是京都那位地祖前辈,和眼前这个中年书生相比,都弱小的可怜。
这个中年书生只是站到那里,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都夹带着无穷能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最后一针,不用刺了。”
直到这位中年书生开口说话,王阳的压力才徒然减轻。
“山神?”压力聚减,王阳赶紧问了一句。
这中年书生倒没急着回答王阳,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看了眼站在他左右的两个孩子,伸出手在他们头顶上轻轻摸了一下。
两个孩子仰着头看着中年书生,毫无表情的呆滞脸庞如同冰山融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投胎去吧,孩子。”
呢喃了一句,中年书生松开了手,两个孩子当即化为一阵青烟,消散不见。
“你就是那位传说中,成就天师之位的大师?”
看到这一幕,王阳的身子都僵硬起来,可以说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没想到,这里真的封印着一位天师,这可是天师啊,比地师还要强大无数倍的天师,号称位列仙班,成就仙人之位,有着永生能力的天师。
恶念神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这位天师给解救出来。
面对一位天师,王阳接下来又能做什么?
别说王阳现在只有四层念力,就算是地祖站在这里,面对一位天师,也是毫无招架之力。
“天师!”中年书生眼中现出丝惆怅,在王阳注视中,轻轻点头。
仿佛看透了王阳的担忧,微微一笑,走了过去之后冲他抱拳一拱,由衷感谢了一句:“在下季玄静,多谢道友相助后人。”
“在下王阳,前辈……”
王阳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位走出门来的天师居然还向自己道谢,赶紧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等——
他说他是季玄静!
王阳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原来当年在任家村这里隐居的天师,就是道家著名天师季玄静!
相传在东汉年间,海南白鹿山上有一座白鹿宫,而白鹿宫内三清殿中有数千盏油灯,这油灯十年不灭,极具灵性。
可后来,灯内灯油忽然变少,加了油之后又立刻消失,到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往往刚加了灯油的灯点了一个时辰就灭了。
这让白鹿宫大为震惊,怀疑是看守灯油的道士监守自盗,卖了香油换酒喝,重重严惩了这个道士。
而这位道士,正是王阳眼前的这个季玄静。
那个时候,季玄静还只是一名十分普通的小道士,可就在这之后,他却在短短数年成为了一代天师,让人倍感神奇。
关于季玄静的事情,王阳还是当初在京都相师协会查阅资料的时候,上看到的,随后才知道这其中发生的事情。
当年受到冤屈责罚之后,季玄静十分不服,就在被惩罚的当天晚上,手持钢枪伏于灯前桌下,发誓要找出偷灯油的贼来。
可一夜都没有动静,却在天将亮、他又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有饮水的声音。
季玄静猛然起身,就看见一直举行驮着碑的大龟正以灯内香油润其后背。他大怒之下立刻用钢枪刺了过去,可没想到这大龟忽然发出人声,向他诉苦。
原来,这只大龟是本宫西边走廊下那块写有文字的石龟。它本来是一块大石,被工匠给雕成了驼石碑的大龟。这寒来暑往,不知不觉已经有五百年,期间所遭受的千辛万苦,一年难尽。
幸亏这只石龟受到日精月华之照耀,当朝多暮雨之吹至,又被那些不知避讳之人以唾液等物洗刷身体,于是得道成灵。
朝夕之间,又托季玄静将这里的油灯香火照料得极为盛重,这大龟得以趁机消受。借经之力,修行有拱,本想吞噬灯油以卸去背上的石碑,但看季玄静看护这里的油灯,不敢私吞,于是就以灯油润滑其后背,减轻石碑的压力。
在哀求季玄静的同时,这大龟还向他许下承诺,如果季玄静将它背上的石碑推倒,就传是九老仙都府九侯先生的秘本,有排山倒海之能。
看这石龟苦苦哀求之下,季玄静过去试了试大龟背上那块石碑,发现这石碑真有千斤之重,就动了恻隐之心,试着推了推石碑。
别看这石碑高耸,分量沉重,可季玄静退的时候发现隐隐可以推动,兴奋之下,季玄静又在龟背上倒下了几十盏的灯油。
石碑底部被润滑足够,季玄静再用力一推,如有神助一般,石碑应声倒地。
那大龟也没有食言,留给了季玄静一本秘籍,旋即谢恩离去。
这本秘籍正是九老仙都府九候先生的底襟集,只有一册但记录了无数符咒,有扶危济困、解渴充饥、逢凶化吉、安道防身等等诸多功效,虽都是小成微术,但大有用处,其中哥哥符箓咒语更是精妙无比。
看了一眼,季玄静就知道这册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符箓秘籍。
受这件事影响,季玄静顿生感慨:物有修行之拱,难道人还不如物吗?
随后修道之心才日增月累,如滚滚河水动向流去从不停歇,势不可挡。
王阳和季玄静相似的地方就是这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