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满头黑线,她曾经养了一头猪,每天看着它渐渐发胖,长得浑圆,拿来做上乘的东坡肉再好不过,她与猪相处也挺愉快的。
“南宫玺,我忽然领悟到一件事。”烈如歌小手扶着下巴,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道。
南宫玺星眸疑惑,“何事?”
“你牛皮糖粘上就甩不开的行径与申屠无忧那胡搅蛮缠的脾性十足相配,其实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当初我就不应信了你的鬼话,助纣为虐地助你,以致于我今天甩不开你们两个麻烦小鬼。”烈如歌唉声叹气,是后悔不已。
看吧,这就是做好人的下场,以后她还是做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好了。
闻言,南宫玺心头一阵无语,接着薄唇委屈地瘪着,两眼泪汪汪地看向烈如歌,“烈如歌,咱们从九皇府一路走来,没有建立深厚的情谊,那平淡的君子之交还是有的吧,你怎么能说出那么狠心的话?我今天因为担心你被申屠无忧欺负,马不停蹄地赶来救你……”
烈如歌眉梢挑起,拢紧了身上的狐裘,微呼出一口气,发现在半空已经凝结成白色,这京城的气候变得极快,骤然就进入寒冷的冬季了。
“大冷天的,黑天漆火,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你不嫌瘆得慌,我可不愿陪你吹冷风。协议成亲,亦或者形式成亲,总归你找错人,老娘没有那个天朝时间陪你耍花枪,你还是去找过他人吧。”说完,烈如歌便转身迈步离开。
南宫玺见状,立刻意图追上去,寒冷的冬夜下幽幽响起烈如歌清脆的声音,是按中传音,“四国邦交会,各行各路的豺狼野豹扎堆在京城,我们已经被盯梢上,此事我们改日再谈。”
南宫玺步伐一顿,修长好看的玉手抬起,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发顶,薄唇中不知在嘀咕什么,神神叨叨地,片刻之后突然扭身,往着附近一个驿站跑去。
烈如歌一直往前走,在探访出的神识中,方圆内的事物都清晰可见。此刻见到南宫玺故作打诨的拙劣障眼法,嘴角不禁抽搐。
回到丞相府,已过酉时。绿萝在府门口等待着,烈如歌顺着青石板的路优哉游哉地走回去,不远处抬头便瞅到绿萝那比枪杆还要笔直的煞爽英姿。
“小姐。”绿萝回首见到烈如歌,大阔步地迈过去。
烈如歌颔首,一主一仆快速地回到院落,绿萝接过烈如歌身上的狐裘,利索地抖了两下,把其蒙上的寒露给甩开。
“小姐,老夫人今日回府,特意问起小姐,得知小姐不在府内,脸色不大好。锦姨娘私下在老夫人面前参了小姐一本,就流产一事,老夫人在家宴上还详细地问过丞相大人。太子今天有事,三小姐未能如愿请到。有一事出乎意料,老夫人听闻颜姬怀上孩子,当下便让丞相大人抬了她身份,现在尊称颜姨娘。”绿萝仔细地把今天丞相府重要的家宴上所有要事总结,向烈如歌汇报。
烈如歌美眸微动,曲指弹着衣袖上的霜露,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
颜姬抬上姨娘,的确出乎意料,毕竟她便宜老爹都未有意板正颜姬的身份,左右在顾虑着她的真实身份,担忧是否是其他派的探子。然而,这传闻事事都替烈震庭思前虑后的烈老夫人,却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即是暗中给锦澜打脸,警告她,又是用喜事冲刷府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锦澜流产一系列晦气事,当真是个有心计的老人。
“祖母还有问其他事情吗?”烈如歌慵懒地靠在锦榻上,美眸眯起,在烛光下迷离闪烁,折射出五彩耀眼的光芒。
“老夫人问起小小姐,还说让小姐明日带着小小姐去见她,这是老夫人命人私下带给属下的消息。”绿萝面无表情的淡声道,可那抿紧的唇瓣,与更加黑冷的面孔,熟人都能看出她对烈老夫人是警惕的。
“绿萝,你明日大早去九皇府把乐乐接回来,待祖母晨修后,我要带着乐乐去见她。”烈如歌淡淡勾唇,对烈老夫人命令般的要求并未有半点的不悦。
“小姐,属下感觉老夫人颇有城府,小小姐会不会……”绿萝当下不赞同烈如歌危险的做法,低声劝告道。
烈如歌抬手阻拦住绿萝的话,优雅抬手打了哈欠,声音清朗地解释道,“绿萝,乐乐又不是不能见人,我们藏着掖着,倒像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了般。何况,老夫人一把年纪,经历了大宅院的兴衰落败,没有城府才有问题。”
浓密的眼睫微微敛起,烈如歌看着绿萝那张清秀又冷酷的小脸,浅笑道,“绿萝,别像惊弓蛇般的担心,撇开我们的人不说,他们未清楚乐乐的生父,是不会轻易对乐乐下手的。”毕竟,万一对方是一个他们惹不起的人呢?
人都是欺软怕硬,对未知的是万分谨慎与畏惧。与此同时,可见人的奴性和犯贱。
绿萝颔首,理解烈如歌所说,她的确是过于卑弓影蛇。
烈如歌美眸轻动,看着绿萝愈发紧绷,过度紧张的神色,暗下叹了口气,“绿萝,你弟弟情况怎样?”
找南宫玺治疗一事,烈如歌稳操胜券,可是绿萝弟弟身体状况挨不过时日,大罗神仙都没有办法。
绿萝神色骤然暗沉,神色黯然哀伤,身上显露出的无坚不摧此刻也徒然懈下,微微摇头,语气哽咽道,“他抱着必死的心态,多次寻思不成,整日都把自己困在房内,不肯见人。小姐,属下见他如此痛苦,不禁反思自己是否做错,当初任由他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