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躲在屋外,缩着脖子怯怯的看着江春。
江春声音大一点儿,小姑娘眼眶就红了,含着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江春,活像被欺负了似的。
江春抓狂,小姑娘颠三倒四的说了半天话都没说明白,她大声点儿说话,这小丫鬟就开始哭,到底谁派她来传话的,这不是存心磨死她嘛。
等了一会儿不见江春进屋,江藜不放心出来看看,还没走到门前,就听到江春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哭哭,哭啥哭,我动你一根指头啦?话没说明白,你还委屈上了。”江春急的差点儿都要挠墙了。
采绿去大厨房拎了食盒回来,见有小丫鬟躲在星澜院门口,打量了一会儿,凝眉轻声唤道:“喜梅?”
小姑娘诧异的回头,面上一瞬间欣喜起来:“采绿,你可回来了。”
江春白了她一眼,烦躁的摆摆手,道:“采绿,这丫头交给你了,来了一早上,躲在门口哭哭啼啼的,一句话都说不明白。”说完气愤的转身回去了,看到江藜顿时埋怨道:“府里的丫鬟也太没规矩了。”
江春声音大,又不加掩饰,采绿跟喜梅都听见了,前者尴尬,后者委屈的又开始掉金豆子。
外面两人说上话,江藜他们往屋里走,忍不住抱怨道:“院子里还是得再进几个丫鬟,不然采绿去大厨房拿饭,采音去洗衣裳,门口连个应门的都没有。”
江春也觉得不便,却也不喜其他人挤到她们院子里来。
“那还不简单,打明儿起,我去洗衣服,采音还是做她的老本行,扫扫地,迎来送往就成了。”江春道。
江藜嗔了她一眼:“你当我把小丫鬟赶走就是为了让你洗衣服的?”
“那些人各个身在曹营心在汉,不说当时我不晓得母亲对我有敌意,防备着她们。就说她们这般眼高手低,心比天高,都看不起我们,又何必勉强她们在跟前伺候着。说不得结了仇,喝口水她们都在水里给我们吐口唾沫呢。”江藜道。
江春瞪大了眼睛,嫌恶道:“不会吧,茉莉、麦冬她们不会真的在我的茶水里吐了口水吧?”
“我只是当个比方,她们也未必能想到这个法子。”
江春放下心来。想了想道,“确实,她俩那么傻,心里的怨气都摆在脸上,连我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你了。”
“不过买丫鬟这事也不急,还不知道咱们要在京城待多久呢,要是过了长宁伯府的赏花宴,母亲懒得搭理咱们,那我们就收拾东西回湖广去。说不得到时候还能赶上夏种呢。”江藜满心期待,她在湖广可还有千亩良田呢,今年没听说湖广有什么大事发生,应该也是风调雨顺吧。
两人说了没几句话,采绿就拎着食盒进来了,满脸喜气的道:“恭喜大小姐,恭喜春儿小姐,夫人请的教养嬷嬷今儿就要进府了,夫人让喜梅来说一声,吃了早饭请两位小姐去正房等着。一起迎接教养嬷嬷。”
江春接过食盒,手脚麻利的摆好了饭,净了手坐下,端起碗喝了口粥。幸福的叹息一声,才道:“晓得了,你们也快些下去吃饭吧,等会儿还要去正房呢,别耽搁了时辰。”
采绿看了看江藜,见她点头。这才去后院唤了采音,两人在隔壁吃了早饭。
等去了正房,江芷早就到了。
红巧在正房门口跟正房的小丫鬟们说笑,见江藜她们进来,收了笑脸,哼了一声,这才不敢不愿的行礼。
江春被她的态度刺了一下,捋了袖子正要教她规矩,江藜拦了一下,小声道:“她算什么东西,你没得跟她计较什么?这般不懂规矩,争强好胜的,早晚得闯出祸来,到时候你自捂着嘴笑就好了。”再说,大狗还要看主人,红巧是馨樱院的人,打了红巧,那不是下了江芷的面子,不是给人攻讦她们的借口嘛。
江春想想也是,到底气不过,放下袖子,走到红巧跟前撞了她一下,又趁她站立不稳踩了她的脚,狠狠的左右磨了磨,这才走开。
肩膀被撞的生疼,脚下也是一阵钻心的疼,红巧一时不察,忍不住尖叫一声。
叫声吸引了屋里人的注意,姚妈妈板着脸出来,见江藜她们来了,行了礼,这才问道:“瞎喊什么,要是惊了主子,小心我缝了你们的嘴。”
红巧疼的红了眼眶,指着江春,委屈的道:“妈妈,她踩我的脚。”
江春正要还嘴,却听江藜淡淡道:“妈妈,丫鬟不懂尊卑,对主子不敬,不知道按照江府的规矩,该如何处置?”
姚妈妈本还要问两句经过,结果江藜这话一出,她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又见院子里的人都停了手里的活,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咽了咽口水,道:“丫鬟不懂规矩,杖责十下,以示惩戒。”
红巧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她被人下了黑手,最后反而她还要挨打挨罚,哪有这样的道理?她自从跟了二小姐,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呢。
“二小姐,快来救救奴婢啊,奴婢要被打死啦!”红巧扯着嗓子大声往屋里喊。
叫声惊动了刘氏跟江芷,刘氏一听是江藜来了惹的事,顿时太阳穴突突的疼,揉了揉,道:“让她们进来。”
“姐姐。”江芷怯怯的站起来行了礼,往刘氏方向看去,也不敢坐了,出声责备红巧:“你在院子里大喊大叫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是你能撒泼打混的?还不快快跪下请罪。”
红巧满心以为进来以后江芷会为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