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是如此的向往它。
那支注射器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能够拯救濒临死亡的人。
只要能饮上一滴,便能缓解身体的苦楚。
这种渴望越来越的强烈,她的痛苦也越发的激烈,全身的皮肤不由自主的抽动着,来自骨髓深处的瘙痒完全将她淹没。
她无助的蜷缩着身体,不停的从手敲打着身体。
试图减轻这种痛苦,嘴里不自觉的呜咽而彷徨的发出声音,“疼,疼,疼……呜呜,好疼!”
“碰!”
翻滚中,她从床上跌落,冰凉的地板带给了她刺激。
她不自觉的用身体在地上摩擦。
那种从骨髓中溢出的疼痛,无论她怎么摩擦都没办法缓解这种痛苦的蔓延。
“啊!”
尖锐的指甲,狠狠挠着自己。
一下又一下。
她像是不知道痛般,用尽全力的挠着自己。
一道一道血痕,出现在她的身体上,鲜血顺着挠破的皮肤滑落。
在洁白的地板上,开出一朵朵娇颜的玫瑰花。
双手的指甲缝中满是她自己的皮肉。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没办法减轻那种从骨髓中溢出的痛苦。
重物坠地的声响,惊醒了对面房间的白泽晗,他匆匆的跑过来。
看见眼前的一幕,顿时,惊呆在了原地。
洁白的地板上被她摩擦出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她趴在地上不时用尖锐的手指挠破自己的皮肤,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处完全的地上,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眼泪婆娑,满脸的痛苦。
眼神空洞,像是看见了他,又像是没看见他。
痛苦的呜咽声,不时从她口中溢出。
“欢欢……”
他惊愕的惊呼声,像是惊醒了她般。
只见她连滚带爬的爬到他的腿边,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裤脚,满脸乞求的看着他,“给我,给我……”
白泽晗像是傻了般,微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趴在地上,犹如魔怔的沈若欢。
他见过不少发病的病人。
却从来不知道看到深爱的“发病”会是如此的痛苦。
见他没有理她,沈若欢顺着他的裤脚一点点的往上爬,眼神渴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向他乞求道:“我求求你,给我……只要一点,一点就好!”
“欢欢……”
猛地惊醒过来的白泽晗一把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搂着她,不让她挣扎。
“欢欢,你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给我,给我……”
沈若欢早已失去了理智,脑袋轰隆的嗡嗡声,控制了她的大脑,得到想要的东西的她,奋力的在她怀里挣扎着,白泽晗不肯放开她,她使劲的用双手捶打,推搡着他。
“呜呜……”
两人推搡之间,不知道怎么就撞到了沈若欢的手机,将电话给冷曜拨了过去。
清脆而急促的电话铃声,在安静的病房中响起,瞬间就惊醒了夏焱。
夏焱愣了下,刚要起身,正好对上冷曜漆黑的双眸,“曜,你醒了?”
“若欢?”
看着手中上的来电显示。
冷曜孤疑的看了眼夏焱,却没想到夏焱一个疾步就来到他的身边。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他的手机,并按了免提。
“欢欢,你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白泽晗的声音清晰的透过听筒响起。
“小白,我求求你,你给我好不好?我只要一点,一点就够了,我求求你了……”沈若欢低声下气的乞求着。
她双手紧抓着白泽晗,巨大的痛苦,令她的表情极度的扭曲。
甚至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的尖锐,异常的难听。
“欢欢,你再忍忍,医生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
“不要!”
尖锐的嘶叫声,带着极度的痛苦与绝望。
冷曜猛地拔掉手中的输液管,掀开棉被就往外跑,“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看着若欢这种痛苦,夏焱心底也不好受,却还是出手把她给拦住。“你现在必须在医院安心养病,哪里都不许去,她那边……我去!”
“她都这样了,你以为,我还能养病吗?”冷曜态度十分的坚决,“我必须去找她,陪在她身边!”
“可是,你的身体……”
手心手背都是肉。
夏焱夹在中间也很是难做。
“死不了,带我去见她。”冷曜眼神锐利的注视着他,“她现在最需要是我的陪伴,这种陪伴是别人所不能取代的。”
“我带你去。”
夏焱抿了抿嘴,没有再阻拦他。
若欢所在的地址,他一早就让人查出来了。
本想等冷曜睡醒以后,他再悄悄的去找她,却没想到冷曜一醒来就要去找他。
听着电话里面厮打,哭泣,乞求的声音,他心如刀割。
再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带着冷曜溜出了病房,一路飙车,到了白泽晗所在的地方。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白泽晗看着眼前哭闹不停的沈若欢,无奈之下,只得扯出一条床单,将她紧紧的捆在一起,让她没办法乱动。
这才一路小跑。
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冷曜和夏焱。
他愣了下。
“怎么是你?”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
碰!
重物坠地的声音。
在场的三个男人,同时,脸色大变。
“回头再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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