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银儿应声回头,这时只觉得一只冰冷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用力把自己一扯,身子就跟着那劲儿往旁边一侧,紧接着门就在眨眼间关上。
她看清楚时,柳涟已经走到她前面了。
银儿暗暗叹她的手速,并未出声。
“接着说罢,你是何时入府的?”柳涟问道。
银儿抬头,看了看柳涟,心中一动,府上传这柳府的柳大小姐没有感情,不食人间烟火,果不是乱说,每日白衣不觉单调不说,话语能短便短也可暂且不提,但似乎脸上从未有过表情,五官,容貌生别致,美的令人窒息,可惜是冷若冰川。
“回主子的话,奴婢是很小的时候就在府里了,奴婢的母亲是……是……是主子父亲的妾。”银儿说话想要变得规矩些,可惜那言语还是有时因为紧张而说错。
“妾?”柳涟心道,自己怎么不知道父亲还有个妾,据她所知,父亲只娶过两位女子,一位是她母亲,为正室;再则是,后来母亲病逝,父亲才将另位妾扶正(妹妹的母亲)。怎会多位妾?
“是。”银儿回答的小心翼翼,“不知小姐可曾听过府中的一个传闻,老爷宠幸过府中的一位丫鬟……”
柳涟心中一惊,想必那丫鬟就是她的母亲了。(
柳涟心里对柳恩天恶心的想要一刀杀了他,但是他终究是她的父亲,她也怨不得什么。脸上毫无表情,回答更是冷:“知道了。”柳涟想,这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再想,她来此本身就遇不上什么好事,若是嫁给这王爷好的话,哪里轮的上她?不得都让给了妹妹柳沁了么。
而且这银儿也是可怜,府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丫头,但她并没做错什么,这次父亲让她陪嫁,看来也是想要一起将这银儿的事情做个了结了。
同样的孤独,同样的伤痕累累。
自己幼时在府中虽无谁怜惜,但好在有一母亲,母亲过世之后就被送到香璃山去,拜那江湖人称“妙手仙子”白莲为师,学得医术和暗器。也算是不错了。而这丫头的花拳绣腿恐怕都是从父亲那里偷学来的吧。
柳涟一时间又觉得这银儿可怜,伸手帮银儿理了理衣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再说。她那在洛府的日子,也就是弹琴作诗,同在香璃的几个好友飞鸽传些书信。
她这种一人安静的日子也是过习惯了,只怕这柴房的日子不好过,这丫头也过不惯。
于是柳涟问道:“我见你也是可怜人这今后的日子长着呢,这柴房也不是那么好住的,不如你拿着些碎银子去了罢……找个好人家,这样你以后的路也好走一些,跟着我,怕是没有什么能让你过的满意的了。”
“主子,主子。”银儿听柳涟这番话便知道是要赶她,心生恐惧——她一人无依无靠,不能回柳府,这又如何是好。急忙跪在地上朗声道,“主子莫赶银儿啊,银儿愿跟随主子……”
柳涟微微蹙眉,拉银儿起来道:“罢了,想跟着就跟着吧,反正机会,我给过你了。”
“谢谢主子,谢谢主子。”银儿见柳涟此言,笑道。
柳涟在屋中转了几圈,闲着也是无聊的,便打开门准备出去。
“主子,主子……你去哪里?可需银儿陪同。”
“不必,我出门走走,你打理打理屋子,早些歇着吧。”柳涟随意交待了几句,随即几步就没有了影子。
其实说是出门走走,实上柳涟她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她在洛府里走走停停,洛府果然是大,她竟然走了快一个时辰都没有逛完,不过也没有什么玩乐之处,不过是些,花草树木,一片绿色,有些无聊了。
柳涟突然脑中生出一个念头,轻功一展,几步就从洛府出去了,直去了镇上。
镇上看起来热闹非凡,茶馆当铺客栈都好生营业着,些个酒馆把那门开得最大,不知是掌柜还是跑堂的在门口时不时的吆喝几声。
柳涟许久没有到过集市了,一举一动竟显得有奇怪,一身白衣和那些穿的五颜六色衣着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最令她觉得奇怪的是——几乎所有眼睛往她那里扫过的人都是一脸惊异的神色。
柳涟不自觉的,手便往脸上轻触着——莫不是脸上沾了些东西?
于是柳涟几步走到一个买丝巾的小摊前,问那五十来岁的女摊主道:“请问我脸上是否有什么怪异之处?”
“没有没有,”那女摊主笑着说,“可是姑娘可知道,镇上正在闹cǎi_huā贼?”
“cǎi_huā贼?”柳涟喃喃道。
“是啊是啊,小姐气质非凡,一身白衣胜雪,这样的貌美就不怕那cǎi_huā贼吗?”
柳涟突然心中觉得有些好笑,cǎi_huā贼?她才不管什么采不cǎi_huā,想采她的花?如果能打赢她的话。
“姑娘,要不然你买块面纱遮遮?”女摊主问道。
“嗯?”
“这面纱质量不错,是天蚕丝经过……”
“买便是。”柳涟听不得这些话,直截了当的递过铜钱,把东西拿着带在脸上。
——别说,她这样确实是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走走停停,她也不知去何处好。突然一座楼引起了她的注意。瞬间玩性大发,直奔那里。
只见那座楼的牌匾上规规矩矩正正当当的写着:花满楼。
“姑娘,这里可是男人的地盘。”一位长相标致,大概二十有五的女子站在柳涟面前,挡去柳涟的路,缓缓道。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