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舍看着齐云霄,他的眼睛看向别处,并不看她,齐云舍还想说话,齐云霄站起身道:“你先休息吧,我走了。”
齐云舍看着他有些孤独的背影,叫住他,道:“其实,对于这一切事情,你都很介意对不对?”
齐云霄身形顿了顿,没有说话。齐云舍继续说:“你介意过去的一切事情,你介意你母亲的死因,你介意你孩子的离世,你所说的过去,其实一直都在你的心里是不是?”
齐云霄转头看着齐云舍,道:“我说我都介意,我说我一直耿耿于怀,有用吗?我是什么感觉,重要吗?”
齐云舍道:“重不重要,至少你应该表现出对未出世孩子的悲伤吧?你知道你刚才看起来多么的冷酷吗?好似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齐云霄道:“这件事情不是你应该管的。”
齐云舍冷笑了一下,道:“在这宫里我什么事情该管呢?”
齐云霄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起身离开,齐云舍看着齐云霄的背影,说不出的难过。想他没有一个娘亲做后盾,在宫里一定万事艰难,所以他才会想要去打仗,想用军功来弥补先天的不足,谁知道,他的孩子又没有了。
乌郎草原的提亲就像是一个小插曲,让齐云舍提高了警惕,在这宫中,她要防备的不仅仅是后宫众人,甚至连和亲这种家国大事都要跟她扯上关系。齐云舍顿时觉得这宫里又压抑了几分。
乌郎草原的事情过去没多久,就又到了选秀女的时候,那些妙龄女子要被选进宫里,好的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好的做个宫女什么的,再不好的就被送出宫去,嫁人生子。齐云舍对这种选秀女之事,向来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这件事情对于后宫中的妃嫔们却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的事情。齐云舍收到的线报,宫里的皇妃娘娘,不管品级高低,年纪大小,都在或明或暗的打听修女的情况,遇到那些绝色的,就想尽办法不让她见到皇上。
玉阑珊宠冠后宫十几年,每一次的选秀女都是对她极大的挑战。齐云舍没什么兴趣,但是每天听着线报说的谁谁谁最好看,谁谁谁得到了哪个嫔妃的赏识,或者是谁谁谁因为哪个皇妃不喜欢被无情的送到了宫女的行列,齐云舍暗暗觉得好笑,这些个女人们在一起就是不省心,秀女们千千万,防怎么防得住?
灵儿对这选秀之事也很有兴趣,她每天都出去打听选秀女的消息,回来津津有味的讲给齐云舍听。齐云舍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一天齐云舍再次听灵儿说起选秀女的事情,猛然想起,灵儿较她年长,早就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便打趣道:“你是不是也想嫁人了?看上谁了,我帮你做媒。”
谁知道灵儿听见这话,竟然跪下来赌咒发誓道:“公主,灵儿是要照顾你一辈子的,不然就天打五雷轰!”
齐云舍并未认真,看灵儿的样子,赶紧把她扶起来道:“呸呸呸,灵儿,我说的是玩笑话,你怎么当真了呢?再说,你怎么能不嫁人,还能一辈子在我身边啊?”
灵儿一听,急道:“公主,再这么说,灵儿可真的要生气了!”
齐云舍不再说话,她是相信灵儿的。两人沉默的时候,灵儿道:“公主,灵儿有个想法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齐云舍道:“说吧!”
灵儿道:“我看现在那些妃嫔们都挑那些好的优秀的秀女,想法拉拢着,宫里,花无百日红,自己宗族的就不说了,还有那些不是大家族的秀女,只要是长的好看的,有才的,都有人拉拢,我看,我们也应该拉拢点人,将来有个什么事,也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
灵儿这么一说,齐云舍倒是觉得很可行,她问:“那你好好打听一下,看看哪个秀女没有背景,才貌又好。”
灵儿点点头,道:“玉贵妃今日将一个秀女发配到浣衣司了。”齐云舍心里一动,道:“我听闻母妃就是浣衣司出来的,不知道在她的心里,这个浣衣司是个好地方还是个不好的地方?”
灵儿道:“玉贵妃在浣衣司的时候,好像受尽了折磨,我看,玉贵妃不怎么喜欢浣衣司。”
齐云舍道:“那正好,你去查查那个姑娘的身家,然后,我们再说。母妃没什么背景,没有什么宗族利益,她不喜欢的最大可能就是父皇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