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羽裳极其无辜的“哦”了一声,眼巴巴的看着啾啾。
啾啾极其“耐心”的讲解了半天,舞羽裳才明白,所谓的“玄冰之心”得用意念跟玄冰交流,跟玄冰讨要才行。
舞羽裳盘膝坐在寒月洞中央,慢慢将心神沉下去,让自己的思绪空灵,尝试着感受啾啾所言的“玄冰之灵”。
这个过程是个极其漫长又艰难的过程,而且事情远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
她倒是很容易就和玄冰交流上了,但是,当她表示想要人家的心的时候,欢快友好的玄冰们登时愤怒起来,周遭原本温和的温度也登时降了下来,舞羽裳只觉得全身都在瞬间结冰,寒意透入灵魂,她的思绪也变得缓慢,而元神似乎被一团极寒包裹在其中,而那些极寒之物,正是那些愤怒的玄冰。
啾啾在看见舞羽裳脸色身上结上一层霜的时候,小小的面容上全是担忧之色,可是她却咬着白色的嘴,仿佛早料到一切一般,继续看着舞羽裳。
“孽畜,你倒真是胆大妄为啊!”空寂的寒月洞中忽然响起一个冰冷胜过玄冰的声音,啾啾的小身躯瞬间一抖,颤巍巍的睁大眼睛。
“见过道君。”啾啾垂下头,全身的羽毛都在颤抖。
寒月洞中凭空显出一个人,正是那自称道君的神秘道人,俊逸完美的面容上结了一层寒霜,那眼眸也不带任何温度的看着啾啾,仿佛她已经变成眼前的死尸。
“看在丫头的份上,本君给你一句辩解的机会,说罢!”神秘道君袍袖一甩,冷哼道。
啾啾抬起眼,却已然已经平静,缓缓道:“请道君责罚,小妖只是为了自己!”
“哼,你倒还算诚实!”道君冷笑。
寒月洞中,寒气氤氲,映着道君白生生的脸。
小红鸟啾啾颤巍巍的抖着身上的羽毛,那眼神却决绝无比。
周遭的氛围越发的冰寒,或许只因为道君那冰凉凉的眼神。[看本书请到
引颈待戮了半响,却未见惊雷下落,啾啾大着胆子抬起头,却见道君已经没有再瞅着自己,转过身看着似乎已经结成冰地蓝衣女子,她如今的主人,舞羽裳。
“本君本以为你会念在她的份上,好好待这孩子,你如今这样做,是觉得本君会顾念什么,不敢杀了你么?”道君背对着啾啾,冰冷的声音中含着分明的愠怒。
啾啾白白的小嘴紧紧咂着,半响,却忽然红了双眼,泣声道:“道君息怒,九凤只是……只是……”那声音哽咽,却又没了下文。而自称“九凤”的啾啾,那声音却不似之前的清脆童音,已然已经变成一个清灵的女子之音。
道君回过头看着她,好半天,面上的神情却终是缓和了几分,竟似是了解了她的苦衷。
“你以为这么做有用?若是有用,本君又怎么会任由她被封印着千年。”道君幽幽说着,那声音却像是叹息。
“可是……可是若不破了这封印,娘娘却要待到何时才能出来……”啾啾颤抖着声音道。
道君的目光闪烁几下,继而又转过头去看那已经面如酱色的舞羽裳,蓦然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本君一直信奉天意使然,即使如此,就一切随她去吧……”
啾啾垂下眼,目光中却没有逃过一劫的兴奋,反倒是一片凄然。而那神秘的道君,却也怅然了许久。
他们似乎谁也没有料到,一人一鸟之间的对话,会被某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而那人便正是已经被冻成冰块的舞羽裳。
若说起舞羽裳此时的情形,倒还真有几分诡异,如果说悬浮在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是诡异的话,那舞羽裳或许还算正常。
其实,舞羽裳几乎已经肯定,自己或许会提早去见她那素未蒙面的爹娘,怅然之中倒也有几分期待。不过此时这个情况却没有如她的愿,她没见到她爹娘,却只看到冻成冰块的自己,和始作俑者啾啾,连带着那神秘的道君。
呼啾啾不应,呼君君不灵,万般无奈下,舞羽裳只得飘在空中,做了一回没道德的偷听者。只是,她倒希望自己什么都没听见,除了多了这么许多疑问外,其余的什么都没得到。
什么叫“看在”她“的份上”?什么又叫“任”她“被封印千年”?谁是那所谓的“娘娘”?而她家可爱的小宠物,为何又自称为“九凤”?
几个问题搞得舞羽裳的心更加拔凉拔凉几分,只觉得人生了无趣味,好不容易收了个宠物似乎还在算计自己,而那道君的几句话也是让她云里雾里,更加摸不着头脑。
想出个声问问,到底是没能跟他俩取得正常联系,只得就这么飘飘忽忽的悬在自己身体上边,并且严重的开始怀疑,起先觉得道君法力无边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竟然没发现她这么个大魂魄在边边上飘着,又亦或是发现下她的身子已经冻得通透,死的干净。
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只见道君微微皱了皱好看至极的眉毛,瞧着眼皮底下的啾啾,凌然问:“那日丫头在崆峒印的结界中现了原形,可也是你搞的鬼?”
魂魄版的舞羽裳顿时呆住。
现……现原形!
啾啾抬起头,小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连声道:“道君明察,那是九凤受地火刺激,沉睡的魂魄醒转,小主人是怎么回事,九凤也不清楚,或许……或许也是因为那地火刺激?”
道君的眉头似乎皱的更紧了,他这个难得的表情却让舞羽裳过了一把眼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