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广成子向着无极问:“到底出什么事了,藏宝阁怎么会毁成如此模样?”
无极的眼角抽动一下,上前一步,垂首恭声道:“回大师伯,具体发生什么事弟子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刚入门的记名弟子东方无云阐述了一切,这藏宝阁……是被这记名弟子,舞羽裳所毁……”
“哦?”广成子将目光移到舞羽裳身上,周遭众人也同时望向舞羽裳,西华蹙起眉,身旁的小白呜呜几声,他伸手拍拍小白的头,示意它安静下来。
舞羽裳慢慢磕个头,还未待开口,却见身旁冲出来一个身影,仔细看,竟是花莲。
花莲挨着舞羽裳跪下,扬声道:“各位师兄师伯师叔师祖,羽裳不是有意毁坏藏宝阁的,是花莲……是花莲用贪玩,用照妖镜吓到羽裳,她才不慎从木架上摔落,撞坏了藏宝阁的木架,才……”花莲的声音焦急,略微颤抖,显然很是紧张。
舞羽裳心里一暖,花莲此时出来帮她说话,还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拦了去,这次犯的错这么大,她敢帮她说话已经是冒险,更何况牵连进来。
舞羽裳忙道:“此时同花莲无关,是舞羽裳大意,失手撞坏木架,导致木架倒塌,毁了藏宝阁,是舞羽裳的过错,请各位师祖师伯明鉴,只处罚舞羽裳一人就好。”
“是花莲……”花莲一听,还待争辩,却被一声轻喝制止住了。
“好了,无需争辩,事实的真相本真人自会查明,谁对谁错,自然会有所分辨,不会错罚,更不会漏罚。”广成子轻喝道。
顿了一下,他又开口:“舞羽裳,你说你是从木架上摔落,才撞坏了木架,毁了藏宝阁,此话当真?”
舞羽裳恭声道:“是这样的……”
广成子轻笑:“你可是铜皮铁骨,钢浇铁铸之身?”
舞羽裳微愣,诧异地摇头:“不是。”
广成子的笑容更深,却隐隐藏着一丝危险:“你以为藏宝阁藏的是什么东西,不是凡间的瓷瓶瓦罐,你以为仙宝是你这凡胎ròu_tǐ可以一撞就毁了的吗?还不老实交代,到底是如何将藏宝阁的仙宝毁了的!”
舞羽裳怔住,是啊,那些东西都是仙宝,而且都加了禁制,怎么会被她摔一下,就碎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恍然间她又想起花莲用照妖镜照自己的时候,自己身上放出的青芒,又想起身上翻腾的妖力,难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真的是自己毁了这些仙宝的?
舞羽裳心里顿时一紧,不自觉的摸摸手腕上的封印,依旧完好,身上的妖力也平息下来了,紫府中的真力也没什么异常,只是那青色的八卦图案好像小了一点。
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舞羽裳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摇头垂首。
花莲皱了皱眉,看了舞羽裳一眼,也垂首不语。
“启禀大师祖,舞羽裳摔落时有青芒乍现,弟子认为她或许是触动了什么禁制,才会毁坏了仙宝。”一旁的碧水柔忽然开口道。
舞羽裳转首,感激地看她一眼,依旧安分地跪着,不敢出声。
花莲也急忙应道:“是啊,应该是这样,羽裳法力低微,没有能力毁坏仙宝的。”
一旁的白玉清却冷哼道:“藏宝阁的禁制只有碰到妖魔界的妖气才会触动,你们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触发禁制吗?”
舞羽裳心一沉,暗道声“完了……”
广成子闻言皱眉,神色异样地望着舞羽裳,然后沉声道:“花莲,你刚才说,你是用照妖镜照了舞羽裳,然后她才从木架上摔落的,对吗?”
花莲忙点头,舞羽裳垂着头,面色在瞬间煞白。
果不其然,只听广成子继续道:“那照妖镜现在何在?”
花莲愣了一下,照妖镜倒是一直在她手里,没有什么损伤,只是这广成子大师祖要这东西干嘛,她也没多想,将照妖镜拿出来,扬声道:“照妖镜在此。”
舞羽裳已经全身冰凉了,但此时她却只能垂首不动。
广成子一扬手,照妖镜猛然悬浮起来,在一旋转,光亮闪烁的镜面照向舞羽裳,整个大殿静寂无声,无极惨白着脸,白玉清一脸寒霜,吴刑吕微愣,西华面色如常,只是目光却也紧紧地盯着舞羽裳,殷郊拉着莫白玉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舞羽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