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来参加葬礼，绫罗并未穿着往日里明媚的红裙，而是换上了一条黑色修身长裙，昔日齐腰的长发已经剪短了，利落的齐脖短发让她多了几份英气，斜靠在墙边，修长的身形依旧完美。
五年过去了，绫罗看起来更加的迷人妩媚，时光增添了属于她的更多韵味，像是一朵怒放的红色玫瑰，美艳而多刺，让人不敢靠近。
那清冽的烟味缓缓漂浮过来，吸进肺腑，让夏绵然恍惚。香气是最能引起回忆的，人对一样事物的记忆，最先记住的就是它的气味。
绫罗的气息，让他想起了他那段短暂的婚姻。
记忆里充满怨恨和屈辱的日子，此刻回忆起来，好像已经变成了遥远的过去，只有那充满芬芳而清冽的气息在围绕。
绫罗斜靠在墙壁上，姿态随意而淡漠，似乎是看到了他，微微瞥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夏绵然以为她会无视，没想到她竟然冲他笑了一下，“嗨。”
她很随意，像是见到了一个关系不冷不热的老熟人。
绫家的事，几年前他就听说过了。
绫罗的父亲入狱，三年前便被枪毙，而她母亲也在她父亲失去之后服毒自杀，绫家企业更是一蹶不振，彻底被查封了。
夏绵然没有特意的去打听绫罗家的事情，但是他们家的消息却一直断断续续的传进他的耳里。
绫家被查封之后，作为绫家独女的绫罗，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再也不被别人提起。
绫家，对凉城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阴影，它的倒下，让凉城十几万的员工彻底失业，同时，与它有过牵扯的公司和企业，也因为那次风波受到重创，更有甚者彻底破产倒闭。
而现在，绫罗却出现在了他爷爷的葬礼上。
是特意来参加的吗？
夏绵然心里想，明明夏家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她为什么……
心里有种奇妙的疑问和激动，夏绵然稳了稳心神，缓步走到绫罗旁边，跟她一起靠在墙角上。
阴雨绵绵，空气湿润，清冽的烟雾漂浮在视线上，夏绵然转过头看向绫罗，“好久不见。”
“……”绫罗拿着香烟，闻言噗嗤笑了一声，点了点头：“是啊。好久不见。这几年过得好吗？”
她说话语气随意，却隐隐带着几分疏离，让夏绵然有点不习惯。
“还好。”他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你呢，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漂浮在喉咙口，却迟迟没有说出来
家破人亡，父母一夕之间双亡，绫罗能过得怎么样？
从万人之上跌落入泥潭，夏绵然无从想象绫罗这几年过得日子。
嚣张的绫罗，骄傲的绫罗，毒舌的绫罗。
她这样子的人，这几年，怎么可能过得好。
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哀乐奏起，在四周回荡，绫罗把香烟丢在了地上，用细长的高跟鞋碾碎，仰起头看着夏绵然。
被她专注的看着，夏绵然有一瞬间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