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媱看着她:“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魄力”
她笑笑:“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况我是人”她的声音既轻且柔,淡淡的响在她的耳边:“纳兰媱,你说,若我手里的剑一不小心刺进了你的身体里,你说会怎样?”她看着剑刃,俯身靠近纳兰媱的肩头,那动作近乎暧昧
纳兰媱低眸,视线落在剑刃上:“你敢么?”
冰凉的剑刃,在纳兰媱的脖颈里轻轻地,来回的摩擦。
纳兰媱吞了吞喉咙,却仰着脸笑了起来:“苏洛离,你会吗?你敢杀了我……”话猛然顿住,低头,锋利的剑刃已经深深刺进了左肋间。鲜血沁出,染红了衣裙,血迹顺着剑刃一滴滴落在地上。纳兰媱不相信的看向苏洛离,眼睛颤了颤,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房里的四个侍女,见——见了血,一声尖叫连忙拔腿跑了出去
“这点伤是不会死的”苏洛离斜执着剑,血从剑尖滴下来。她看着纳兰媱,眼神冷的刺骨:“纳兰媱,你最好祈祷席暮城没事,不然,我会亲自来取你的性命!”转身,大步跨出。
纳兰媱疑惑:“……席暮城?他怎么……?”
苏洛离已经走远,早已听不见她的话。
第二日清晨,听说席暮城已经清醒,当日下午,听说纳兰媱被席暮城杀了,一剑穿胸,死不瞑目。
听见消息,苏洛离卧在被子里翻了翻身子,眼睛落在手里的书册子上,却半日没有眨眼睛。许久,闭眼:“南溪,有空代我去给她烧点纸钱吧”手里的书册放下,喃喃道:“想死的总死不了,想活的却偏偏死了”
生活一如往常,没了纳兰媱的打扰,多了清静,却少了席暮城的动静。辛者园里,置换了许多家具和一系列的生活必需品。当然不可能是新的,所有的置换,全部是从纳兰媱的桃花庵里置换过来的。
这日,六月初八,满园的桃树被移植,代替桃树的位置,种了满园的绿竹。青翠青翠的竹林,阳光从高空落下来,摇碎了一地的银光。
南溪纳闷,执着茶壶为苏洛离斟了茶,问:“种这么多竹子干嘛呢?青青翠翠,就这样一种颜色,看着亦觉得孤单”
苏洛离放了手里的书册子,视线落在身边的茂密竹叶间,阳光洒下来,映在她黑沉沉的眸子里,像是沉溺了一般。她默了半晌,喃喃:“四季风雨,它依旧终年长萃。人总要向它学习对不对?既然死不了,那总要挣扎对不对?”
次日,晨起的阳光还尚未散开,满府上下,已经被一个爆炸性新闻闹得喧嚣。之所以说满府,只因为,连苏洛离住的辛者园也得到了消息,可见这个消息多么的爆炸。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不是别的,只有一个——夜汤汤怀孕了。怀的孩子当然不是别人的,只能是席暮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