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白头翁抬腿迈进门内的瞬息之间,云逸却笑嘻嘻地凭空冒了出来,拉着白头翁的胳臂,笑哈哈地说道:“我的亲娘舅啊,还算个啥啊,随我回家吧。”
说着,就用力扯着白头翁往回走,嘴里还埋怨着他岁数大了,脑子糊涂了,家里人没看住,又跑来胡闹了。
若非水墨涵绷紧心弦,周密细致地观察着院内外的动向,恐怕他们的计划必会功亏一篑,眼看着那白头翁疑虑重重地走出院子,却许久没有回转,怕是承受不了来自赛过天的心头压力,生出不轨之心。
水墨涵虽不敢确定,但事关重大,便将心中的疑惑对大家讲了出来,义虎和忘忧不敢怠慢,赶紧让云逸前往神婆家查看。
众人都守在院外,焦急地等待着云逸的消息,见云逸扯着白头翁走到近前,大家才松了一口气,云逸只道了句:“好悬。”
大家便惊叹一声,知是这白头翁确是给赛过天通风报信去了,但也都善解人意地体谅到他的无奈之举,没有半句的责怪,随后将白头翁送回屋中。
不知白头翁夫妇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就听他的老伴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你这个老不死的,那是恩将仇报啊。”
“我也怕他们对咱们报复啊,还有啥法子可想?”白头翁似是含着愧疚应道。
忘忧连忙推门而入,劝道:“老爷子此举,我们都很理解,就别再怪罪于他了,也请两位老人家放心,这次我们就是要斩草除根,绝不会再留下神婆他们,为祸乡里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白头翁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绝无戏言,只要按照我们预设的计谋行事,便可一网打尽。”忘忧口气决然,加重语气回道。
“那便好,那便好,这样我就宽心了。”白头翁这才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又低声道着歉,“都怪我一时糊涂,差点做出了傻事,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安抚好白头翁夫妇,忘忧让大家先各自找个地方休息,养足精神头,明日好与那赛过天决一死战。
水墨涵仍然要求去院外把守,义虎却要留在院中看护,尽管那白头翁口中应承不再节外生枝,但也怕他改了主意。
天亮之后,大家兵分两路,义虎和云逸带着听风兄妹,忘忧和水墨涵领着子洛,杜康酒醉未醒,妫奴不宜再出面,两个人留守在白头翁的家中,然后两队人马分别按照妫奴画好的路线,各自前往这两户人家。
义虎等人去了村东头的那户即将被烧稻谷垛的人家,没等进院,便看到这家好几口人都站在院子的草垛旁,老婆孩子齐上阵,个个表情哀切,全力以赴地守护着家中维系生命的粮草不被烧毁。
义虎走进门,这家男主人立刻警惕起来,高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别怕,我们路遇此地,看不惯那赛过天残害乡民,特来助你一臂之力,保你的稻谷垛不被大火烧掉。”义虎赶忙堆上笑脸,答道。
男主人并不领情,继续喝道:“我与你们非亲非故,为什么却要帮我,肯定有诈,说不好,就是你们要烧我们家的粮食。”
义虎摇摇头,低声说道:“你不信无妨,只要把附近的乡邻都找到你家,让他们做个见证,不就放心了嘛。”
“哼,你倒是提醒了我,孩子们,快把乡亲们都喊来,以防不测。”男主人吩咐着自己的孩子,快去喊人来。
不一会,院子里挤满了附近的村民,七嘴八舌地朝着义虎他们议论着。
义虎对听风和云逸说道:“烦劳你们俩去四周巡视,若是发现有人使用带火的弓箭,立即拿下,但不要移动他们的位置,保持原状,我好让村民们前去察看。”
随后又对听雪言道:“你负责观察院子里的乡邻,防备神婆的人混在其中,如有异常,高声喊叫即可。”
大家领命而去,义虎站在门口,遥相呼应着派出的几个人。
“哪里跑?”没过一会,就听院子后面传来云逸的叫声,义虎赶忙招呼着村民们来到后院,只见听风拔出利剑,将一个身穿黑衣的大汉,制服在那里,那大汉手中拉着弓箭,箭头上窜着火苗,有人惊叹道:“这不是赛过天身边的那个神汉吗?”
“可不是嘛,就是他。”有人也附和道。
义虎高声喊道:“这回大家应该都明白事情的缘由了吧,就是那神婆假意算出谁家如何如何,其实就是为了骗取钱财,若是不肯就范,她就派人出来作乱,哪有什么赛过天的本事,就是个祸害百姓的大骗子。”
“走,找她去,打死这个丧尽天良的女巫婆。”百姓们深受其害,如今谜团已经揭开,随即便群情激愤,叫嚷着要去找赛过天拼命。
义虎赶忙阻拦道:“先别急,赛过天作恶多端,必遭惩罚,请各位稍安勿躁,听从我们的安排,待午时再去神婆的家中,我们还有计划正在实施中,所有人等皆不能离开此处。”
说罢,几个人拦在院子门口,怕有人出去报信。
大家眼看着义虎等人擒住那神汉,便甘愿听从他们的部署,在院子里聊起了这些年的遭遇,有些人竟是泣不成声。
忘忧和水墨涵领着子洛来到那户养猪的人家,进院之时,一家人正在往木制的车里装稻谷,那家的婆娘还在埋怨着:“就这么白白送给她,我们以后吃啥?”
“别他娘的叽叽歪歪了,你以为我不心疼吗,要是咱们家的猪再遭殃了,那就彻底完蛋了。”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