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府尹乃是秦国公郭业郭子仪。这事谁不知道?更别提一贯消息灵通的五大士族了。
可是现在,他们竟然要在长安府的大堂上状告秦国公,这和与虎谋皮有什么差别?
粗略看去,此等行为当真是愚不可及
不过,作为与五大士族交手过多次的郭业,却不敢对此事掉以轻心。
虽然几次交手,都以他的胜利告终;。但是郭业深知,这几次胜利,自己到底是有多么侥幸
要不是自己来自千年之后,可以“发明”出种种器物,要不是自己运气够好,遇见了天才邓启斌。要不是种种阴差阳错……恐怕现在的失败者就是他。
五大士族绝对不容小觑。他们势力庞大,在朝廷之内盘根错节。几个家主更是老谋深算,比狐狸还狡猾
今日之事,必有蹊跷
打着十二分的精神,郭业一拍惊堂木,道:“升堂”
威~~武~~
在衙役的吆喝声中,一个年轻人被带到了大堂之上。此人双膝跪倒,把状纸高举,道:“请青天大老爷为某家做主”
郭业冷冷一笑,道:“青天大老爷?这我可不敢当你可知本官到底姓字名谁?官居何职?”
“您是大唐秦国公礼部尚书秦国公领军卫府大将军不良人大统领长安令郭业郭子仪”
郭业点了点头,道:“很好,知道的很清楚。那你要状告的又是何人?”
“大唐秦国公……”年轻人再次把郭业的官职复述了一遍。
哈哈哈~~
他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招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长安府的衙役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是跑到府衙的大堂上状告长安府尹的还真没见过
你就算真的跟秦国公有仇,也得往上告呀就算你找不到能管的住秦国公的衙门,至少也别自投罗网呀跑这里告状,你是脑子缺根弦还是怎么样?
唯有郭业面色肃然,道:“这么说来,你是要在本官的大堂上状告本官?”
“正是”
“嘟大胆”郭业一拍惊堂木,怒道:“堂下何人,因何状告本官?”
年轻人不卑不亢地答道:“在下乃是陇西李氏家主族长李泉的嫡子,姓李名延青;。小说.80.特来状告秦国公巧取豪夺我们五大士族玻璃工坊一事状纸在此,大人一看便知。”
郭业微微示意,文四海把状纸接过,拿到了他的面前,道:“秦国公请看。”
这份状纸写的倒是四平八稳,平白无奇。无非是郭业用欺诈的手段,派了一个和他全然无关之人,化名郭业,从李泉的手中用超低的价格,买下了玻璃工坊。
现在陇西李氏要求郭业退还工坊,并且承担欺诈之罪。
郭业眉头一皱,道:“李延青,你说本官欺诈你们五大士族,可有凭据?”
“有文契为凭”
“笑话,那份文契上的名字乃是本官亲手所书,难道还能做得了假?不足为凭”
李延青道:“此事绝不可能。家父记得明白,与他签订契约之人,和秦国公的相貌毫不相同。大人想要自证清白,敢不敢赐下墨宝,与文契上的文字进行比对?”
“有何不敢?”
郭业提起笔来,连写了几遍自己的名字,交到了文四海的手中,道:“拿给他看”
“是”
李延青接过那张纸,与文契上的签名比对了一翻,顿首道:“秦国公的字迹和文契上果然是一般无二看来这份文契确实是您亲手所书,在下错怪您了。还望秦国公恕罪”
“我……”闻听此言,郭业真有一拳打到空气上的感觉。
在他原来的预想里,今天这场审案,肯定要经过一翻唇枪舌剑。
尽管没有想明白五大士族为啥硬要往枪口上撞;但郭业深知,在谋夺那五十六座工坊的过程中,自己的所作所为,远称不上无懈可击。
最起码,这份文契是在齐王李佑的见证下签署的;。
只要李佑力证当时和李泉签署文契的并非他本人,这个官司就有得打。
郭业已经做好了齐王李佑忽然现身长安府衙的准备。
出乎他意料的是,没费什么事,仅仅写了几个名字,李延青竟然就痛痛快快地认输了。
这是怎么回事?
如此容易就认输,那他今天这场告状又有何意义?这个年轻人究竟想干什么?
郭业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摆了摆手,道:“李公子只是受人蒙蔽,何罪之有?把误会解开了就好,如果你没其他的事情,就请退下吧。”
“呃……小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秦国公务必答应”
“你还有什么要求?”
李延青苦笑一声,道:“其实今日来府衙状告秦国公,并非是出自小人的本意。”
“哦?难道是有人逼迫于你?”
“那倒也不是。实不相瞒,家父始终不愿意相信,当时和他签订文契乃是秦国公本人,一心认定是受了您的诓骗现在他已经忧愤成疾,卧床不起。”
郭业冷笑道:“那你今日所为,可以称作是父报仇了?”
“小人不敢在下今日之所以这么做,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解开父亲大人心中的一个疙瘩。”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在下想请秦国公把这张墨宝赐给在下。相信父亲大人见了这几个字,就明白自己的忧愤毫无道理,病体也会因此好转。还望秦国公成全在下一片的全孝之心。”
李延青这番话,郭业当然不会相信。
被自己连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