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真知灼见,是老朱的一点浅见,愚见,当不得……”
“唧唧歪歪个屁啊?”
郭业一见朱胖子犯起老毛病扭捏上了,忍不住训道:“赶紧的,别矫情。趣*”
欠收拾的朱胖子终于收起那份扭捏,缓缓说道:“小哥,我也赞成二牛的建议,不义之财不可取,更不能私自截留。但是我不赞成将这笔无法估值的金砖押送回长安,上交给国库。”
哦?
既不是截留私吞,又不是上缴国库。
不单是郭业听出了朱胖子这话里有话啊。就连程二牛这缺心眼的憨货也听出了味道,一时间,众人将焦点全部对准了朱胖子,搞得朱胖子顿时手心冒汗,亚历山大啊。
众目睽睽之下,朱胖子用满是虚汗的胖乎乎大手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呼出一口重气,缓缓说道:“小哥,还有大家伙,你们真觉得将这地宫中的金砖上缴国库,到时候等着南方叛乱平定之后,就真的能回到那些被白莲教匪毁了家园,流离失所的百姓手中了?是,如今大唐的吏治的确清明,但谁能保证等着朝廷将这笔金砖往下回拨到遭灾的地方州府途中,不会受到层层盘剥?自古官场中就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朝廷往下拨的赈灾银子也好,救济银子也罢,总有十抽三,九抽二,八抽一的陋规,用于充实各地的府库。虽不说雁过拔毛,但这些银子的确是实打实地被盘剥走了。真正回到百姓手中又还能剩下多少?”
说到这儿,众人已经纷纷陷入了沉思当中,都在琢磨着朱胖子的这番话,就连郭业的神情都渐渐凝重了起来,因为朱胖子说得的确是官场实情。奋斗在初唐1062
若是上缴国库后,等着南方平叛结束,朝廷将这笔银子往回拨的途中受到各路官府的盘剥,最后没有落实到遭灾的岭南路十五州府百姓的手中,这不是郭业所愿意看到的。
自己总不能做烂好人,肥了那些少数存在的贪官污吏,而将岭南路十五州府的百姓穷其几代人积攒下来家业给折腾没吧?
他刚要夸上朱胖子一句顾虑周到,却听朱胖子又说道:“再说了,这笔令人眼红令人心动的地宫金砖,恐怕当今圣上见了都不能免俗吧?这些年我大唐为何不愿与邻邦番国开战?为何自陛下登基以来就开始轻徭赋役,休养生息?还不是因为大唐国库不充盈嘛。当今圣上的确是屡屡布施仁政,不与民争利。但是面对着这笔史无前例地充满着诱惑的金砖,当今圣上能淡然处之?如果有了这笔金砖化作国库军费,完全可以支撑大唐军队向外征战足足十载之余。当今圣上的文治旷古烁今,他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通过武力来征服所有邻邦番国,让他的武功也盖过历朝历代的明君。小哥,你能保证这笔金砖一旦被押送进长安,充入国库之后,还能再如数拨回吗?”
不能!
郭业听完朱胖子的分析后,第一反应便是李二陛下肯定会想尽千方百计的遮羞住脸面,然后将这笔庞大的财富彻彻底底吞入国库之内,化作军费来用以支撑大唐军队向外扩张。
因为他太了解李二陛下的性子了,为了面子可以不顾一切的去想办法,而偏偏向外扩张武力征服邻邦诸国这种文治武功就是他所好的最大面子。
到时候,他肯定会将烂摊子扔给自己来收拾,因为自己是唯一知道这笔银子来历的人啊。
到时候,他郭业就真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朱胖子行啊,居然能如此心思细密,考虑周到。莫不是最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被哪个大喇嘛给醍醐灌了顶,灵智大开啊?
此时,刚才还在提议要将这笔庞大的金砖上缴国库的庞飞虎等人,纷纷唏嘘摇头,动摇了之前的坚持。
郭业问道:“朱胖子,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这批金砖,才能真正彻底地落到实处呢?”
“老朱提议先瞒而不报,妥善保护好这笔庞大的财富,然后待得南方叛乱平定之后,再由小哥您牵头,暗地里组织专人处理这批庞大的金砖。到时候,可以根据十五个州府汇报到户部的各家各户的实际受灾情况,再对其进行退还。”
说到这儿,朱胖子精明地笑道:“以小哥您今时今日在朝中的地位,想要从户部了解到这方面的实际情况,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郭业听着暗暗点头,朱胖子这个提议倒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建议,与其交给朝廷国库最后要被途经官府的盘剥,闹不好还会被李二陛下给赖来账,还真不如自己来亲自处理发放到受灾的百姓家庭中来得靠谱。
不过,他也有他的犯难之处,不禁说道:“朱胖子,那我问你,像虔州城这种被屠城的状况又如何处置?岭南路那边被屠城灭族的州府不在少数,即便没有有的州府被屠过城,但却被白莲教给弄得家毁人亡,从此找不到苦主退还。那又该如何处置这种事情呢?”奋斗在初唐1062
朱胖子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点点头,道:“这也好处理。将这笔银子先扣留下来,用以投入到一些旱涝保收的行当里赚取红利,到时候将会利滚利,银子滚银子,变成另外一笔庞大的银子。咱们也不私吞也不扣留这笔银子,而是用以在南方等地拿来救济穷苦人家,用以兴办学堂,用以赈济灾情什么的。反正就是做善事呗。总比被那些人拿去糟蹋了强吧?而且这对那些死在白莲教匪手中的苦主们而言,也是一中积德行善之事,兴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