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谷壁担忧的唤出了声。
玄武逸城大手一挥,谷壁以及另一位随侍不得不轻声细步退了出去。
直到金丝楠木雕花大门“吱呀”一声闭紧,苏七方才恶狠狠地瞪了过来,气恼道:“连南人派的人头你都想保,玄武逸城你胆子可真够大的,难道就不怕我苏牧梨去告知陛下?”
玄武逸城闻言,邪魅轻笑,悠然道:“请便!”
听到这话。苏七倒是笑出了声,是了,这才是他玄武逸城的狂妄劲,他这厮向来这般自大。又岂会是一个仁德皇帝能够压制住的?
“好,很好,我苏七今日这般漏液前来也不过想讨要一个说法罢了,既然你玄王殿下手眼通天,为何又要借用墨莲宫那位之手来杀我。又为何要南人派在祺灵的寿辰上使出一粒玉石珠子那般拙劣的手法,直接一根毒银针不久完事了?还有你那般假惺惺的跟着跳下去,到底是在演给谁看?难不成是让借此刺一刺仁德老皇帝,让他老人家提前知道还有你这么一位出色的情敌?”
说道这,苏七的笑意越发灿烂,“原来近来三番五次历经生死不过都是戏一场,玄王殿下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若不是七娘近来探查到一二,只怕还不知道自己这般被玄王殿下玩弄于股中。殿下不必这般为苏七入宫之事煞费苦心,既然想要借苏七这幅脸蛋和身子讨好仁德老皇帝。怎么说您也该好生好气的对待本姑娘才是,又是官船谋杀又是寿宴刺杀的,弄得七娘胆战心惊,如何还能够乖乖听话?殿下复兴玄武帝国的霸业未成,这美人计只怕是还得用上一段时日才行了!”
“既然如此,玄武逸城就看你如何来讨好本姑娘了!”
说完,苏七冷冷一笑,一甩衣袖再不迟疑转身便走。
此时此刻,多呆一秒,她苏七都觉得万分不自在。
身后却是有轻笑传来。接着便是熟悉的声音,带着一惯的漫不经心。
“苏牧梨,你不过是有一张与你母亲七分相似的容貌,余的却是毫无用处。本王的美人计再如何也无需求到你这丫头面前!”
“南人派的人头本王是保定了,至于要论杀人凶手,你还是找墨莲宫那位去算账吧!”
语落,一袭绿衣身影闪过窗外,转眼便消失不见。
苏七不敢置信地转身,哪还有什么玄武逸城的身影。不过是一地碎瓷,一屋子酒香罢了……
那日,夜半子时,祺灵惊醒于梦中,眼一睁便瞧见了内室青莲织金软榻上醉卧的绿衣身影,她吓了一跳,赶忙一把坐起,正欲高声尖叫,屋子里却恰好响起了声音。
沙哑,低沉,放佛是从喉咙里头憋出来的声音。
“祺灵,她恨我了……”
祺灵闻言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方才看清那醉卧软榻上的人影。
“玄武……哥哥?”
半晌,没有回音。
“玄武哥哥?”祺灵又接着唤了出来。
待瞧清了那绿衣身影的真实面容,她再坐不住,一把跳下床,抓起一面蝉翼薄被仔细为玄武逸城盖好,一面皱着细眉问道:“夜深了,玄武哥哥前来可是有心事?”
长公主府金鳞正院里机关重重,即便是烈焰司全数而来只怕也是不能安然闯入,是以江湖中传言此院里藏有万贯金银珠宝,奈何夜半贼子甚多,却是至今无人能够闯入,而玄武逸城却是个例外。
小时候,具体是几岁开始祺灵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玄武哥哥总会不时的乘着夜色到她的院子里来,开始是因为玄武逸城不善岐黄六甲之术,总是会磕到这碰到那的,后来这种现象却是越来越少见,只偶尔玄武逸城酒醉过深,连站都成问题了方才磕磕碰碰地进来,然而无论玄武逸城醉得有多深,只要他心里难受就会跑过来。
有时是为了躲避皇舅父安排的蛇蝎女人,有时是为了躲避江湖追杀,可更多的是为了祭奠父母……
在仁德皇帝面前不能,在太后娘娘面前不能,更是在大越国万千朝臣面前不能,所以只能到她祺灵这来,诉苦,亦或静坐流泪……
只是今日,明亮灯火下,玄武哥哥的眼角却是红了。
他喃喃道:“祺灵,她恨我……”
祺灵手一抖,面露惶恐。
好在接下来再没有其他只言片语传来。祺灵再一瞧,玄武哥哥已然闭眼安睡。
她仔细为玄武逸城盖好薄被,方才叹气道:“玄武哥哥你这又是何苦,嘴上说着喜欢。可却是行动背道而驰,七娘她是否心中有你我不知,可她眼中容不下半粒沙子却是真的,你救下南人派,便是硬生生在她眼角植入一粒沙。她如何不恨?”
“玄武哥哥,你还是不要执着了,这般只是为难自己罢了……”
祺灵转生重新钻进被窝,她没看见一滴清泪滑落青莲织金软榻,转瞬,已不见……
刺杀帝都将军府苏牧梨一案最终有了定论,墨莲宫那位喜嬷嬷追其身世其母族竟然是南蛮后人,因日前被南派人指派刺杀任务而行动,喜嬷嬷被施以凌迟处死之极刑,王大老爷也因识人不清被仁德老皇帝特意唤去御书房狠狠训斥一顿。听御前服侍茶水的姑姑说,那位王家大老爷最后可是一脸灰败的逃离而去,只是墨莲宫那位却是因全然不知而未曾有丝毫牵连。
假孕之事最后也水落石出,墨莲宫原旧宫人全然撤换,即便是太医院也被重新洗牌,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