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托您老的洪福,芙蓉池边前面的、后头的、对侧的,三五米之内的娘子贵妇们都纷纷投来注视的眼光,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再接着便是交头接耳。
这都不算啥,你们爱怎么窃窃私语就怎么着,七娘她不想管也管不着,可那些咬几下耳朵还是不是斜着个眼珠子打量的又是几个意思?
七娘心里头一阵发麻,为了今日能够顺顺利利地拜完这场寿宴,她可是好生琢磨了一番的。衣衫首饰低调不**份便可,切不可过于张扬,惹喧宾夺主之嫌。她想来都是素面朝天的,一来是自己懒。不爱花心思在这些上面,二来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有着冰清玉洁的资本,可是今儿个她特地要王家的丫头给她略施薄粉,为的就是随大流,不出头!
可穆九那丫头尤是不过瘾,接着欢快道:“七娘。你今儿个和随一道来的?安庆王妃姨来了吗?还有王家的那几位娘子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我老早就和三哥到了这,一直在找你,如今可算是被我找着了,你躲在角落干嘛,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竟拉着七娘起身。
这下子,边上的议论声更大了。
七娘不动暗自瞪了穆九那丫头一眼,手腕上不动声色用着暗力,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地笑问道:“去哪呢?马上要开席了,咱们还是在这好生坐着吧。”
她不想乱跑,确切地说,她不想惹事生非!安安静静地躲在人堆里再好不过了,她才不要跟着你穆九上蹿下跳的不得安生。
就让她今个儿夹在这陌生人堆堆里,做个安静的美女子好了!
可是穆九傻傻不懂这些,她急了,用更大力去拉扯,也不由得提高了声道:“你个将军之女好好的躲这儿干嘛?这里是晴雨芙蓉池的西边,给官家太太娘子们安置的地方,你这位长风将军之女的位子可在东边,走,咱们找你家安庆王妃姨母去!”
此话一出,噼里啪啦地议论声荡漾开来,大家伙一改方才的暗自窥视,已经是明目张胆地惊讶诧异地瞪着她了!
七娘心里头一阵哀鸣,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队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穆九这丫头定是个卧底,卧底!
七娘逃也似的被那丫头拉扯走了,终于离开了那片注目礼,却落入另一片是非之地!
特别是在看到王二娘那张妖艳的面孔时,七娘心中的论断更加肯定。
东边的地方果然要不方才那的大许多,各家娘子也是三三两两的抱团凑堆,可是却丝毫没有人多拥挤的感觉,席面也准备得大得多,单就是那宴席备用的桌椅,也不是普遍的黑漆雕花样式,而是清一色的乳白色精雕样式,桌角雕刻统一雕刻着骏马的标记,栩栩如生,七娘记得尘素婆婆说过,这是长公主府独特的标记,就像他们岑州将军府的凤尾纹的记号一样,代表着整个家族的形象。
七娘再粗略扫了周遭一圈,清一色的娘子公子。没有一个大人在场,而各个的衣着,七娘虽不懂其中的小九九,可那些难得的面料。新进的款式,还有娘子头上闪闪发光的各色宝石头面,公子哥腰间硕大的繁复纹络玉佩,不用脑袋想也知道定是非富即贵了!
不对,古人向来轻视商贾之人。再说了长公主府里头的宴席,富的哪能富进这样的场合,只怕这就是帝都核心贵圈了!
七娘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可是,为何还不见慕容钦的身影,他不是说了会来的吗?难不成临时改了主意?不会啊,他是皇三子,与今儿个的寿星是表兄妹,不来就太不应该了!难不成是病发了,不会吧,前些日子自己才去瞧过。上次在岑山寺中的毒早就解了,以前的南蛮旧毒也合理抑制住,怎么说来也是不会再突发的!
那……阿钦为何迟迟不来?
七娘有些坐不住了,偏生穆九在耳边唠叨个不停。
“七娘,我母亲说了,像祺灵郡主这样的寿宴在帝都城里是罕见的,不为别的,就为着祺灵郡主能够将帝都城里稍有些背景家世的人都招来,就已经是屈指可数了!母亲说,我及笄那日只怕到的都没这么齐全过!”
“所以。这样的场合你可别光顾着吃,席面反正就是一样一样的,最好也不过是御膳房的的人来整的膳食,年年吃着味道都一样。可你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太浪费了!”
额……来参加宴席不仔细着吃,那干啥?御膳房的那些精致东西,你穆大小姐吃得不爱了,见怪不怪了,那是您老的事好吧!感情她苏牧梨第二次正儿八经的尝尝不行啊?
还有什么叫享受美食是浪费?
难道咱们等会干巴巴地大眼瞪小眼就不浪费了?
七娘嘀咕着不由得瞪了身边的穆九一眼。
那丫头这下恨铁不成钢了。她叹气道:“你才回帝都,好不容易碰上祺灵郡主难得的寿宴,当然得好好认熟认熟人才是啊!母亲说了,咱们东字席面上的娘子公子,随随便便一个都是豪门贵族之后,身份地位可非一般呐,你既然回了帝都,日后少不得要与他们打照面,今日好生结识一番才是正理!”
听了这话,轮到七娘叹气了!
瞧瞧,即便是穆九这样天真无暇的人儿,就是再大条少跟经,常年在豪门贵圈里浸润着,又有着那位利益心特别重的母亲在一旁督促,也沾上了人情世故的俗气味。
七娘勉为其难地笑笑。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穆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