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寒忙着收编云府、采买下人、安排内务之际,云轻染和云浅薰姐妹二人却是一片惶然。
她们先是听说锦衣卫抓走了云夫人,还没来得及去找云德邻,让他为母亲出头,就听说云德邻已经休了云夫人。
这个消息吓住了云氏姐妹二人。
母亲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会被锦衣卫抓走,竟然会被父亲休弃
云轻染抱着云浅薰,姐妹二人哭成一团。
云轻染心中十分惶恐,母亲被休弃,她和琪嫔娘娘口头约定的婚约还作不作数如果不作数的话,她以后该怎么办
母亲被休弃之后,她们姐妹二人的身份就十分尴尬了。
偏偏赶上了她们二人即将议亲的关键时候。
不管是母亲做错了什么,父亲也应该看在她们二人的面子上,包容一二才对。
这样急切,却是为了什么
云浅薰红肿着眼圈对云轻染说道:“姐姐,我们去找父亲吧,让他把母亲接回来。”
她根本不相信父亲会休弃母亲,平时父亲对母亲那么好,怎么会突然休妻,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云轻染摇头道:“不可能了。既然父亲已经写了休书,还将安平侯府的下人都遣送回去了,怎么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父亲一直对她们母女三人十分爱护,如果不是真的母亲做了什么无法容忍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走到休妻这最后一步的。
可能和锦衣卫来抓母亲有关,只是不知道母亲一个深闺妇人,怎么会牵涉到锦衣卫负责的事务之中
也许,她们应该去找舅舅问个清楚。
接下来所有来自安平侯府的下人都被送走,云轻染姐妹院子里的管事妈妈也都在送走之列。
云轻染偷偷委托她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回去,问问安平侯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这几天的人手紧张,那个管事妈妈送来的消息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就到了云轻染手中。
管事妈妈说,安平侯夫妻也十分震怒,已经约了云德邻面谈,让云德邻给安平侯府一个交代。
至于在诏狱之中的王宝珍,安平侯也在找关系托人照顾她,只是还没有打听出来,到底是用什么罪名将她这样一个深闺妇人抓起来的。
总之,让云轻染姐妹放心,安平侯府一定会为她们撑腰的。
云轻染姐妹听了,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
对于云微寒来说,手握内务大权最大的好处,不是所有下人的俯首帖耳,不是随意在云轻染姐妹身边安插眼线,也不是从此可以放心自己的吃喝,而是终于可以自由地出门了。
不用向任何人报备,只需要拿出对牌就可以安排车马出行。
当然,这次出门到清河长公主的别业去小住几日,还是要向云德邻报备的。只是,如今的云德邻对于她的管束也近乎于零,闻言只是看了她递过来的长公主名帖一眼,就挥挥手让她去了。
这次出门,管事准备的车马就是云府最好的,还配了四名家丁一路护送着来到了长公主的小汤山别业。
这次是宫女上来,带着她们来到天清池,清瑟被宫女带走,云微寒还是一个人走了进去。
其实,接到长公主帖子的时候,云微寒就猜出来是凌玄翼要见她。
想起来凌玄翼被裴玉京堵在云府之外的幽怨眼神,云微寒就很不厚道地想笑。
不过,这次云夫人的倒台,还真是要感谢凌玄翼和裴玉京的大力配合。
凌玄翼负责用利益诱惑云德邻,提醒和警告云德邻,给他造成压力。
裴玉京则是一个幕后功臣,他动用了一个在云家潜伏已久的眼线,就是第一个向云夫人回报发现抄没名单上松雪图的管事。
这位锦衣卫暗线还有一个特殊的本领,就是利用眼神暗示对方,让对方将精神集中到他所重点讲述的事情上。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云夫人根本没想起来松雪图在安平侯府,而是一味想着去将那个抄没的松雪图赎买回来的原因。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胡有才之后一步步地落入云微寒早就安排好的圈套里,也是意料之中了。然后,在云夫人寻找胡有才的时候,裴玉京派人将他抓了起来。
见不到胡有才,很多问题没有解答,而云德邻对于云夫人的怀疑也更加加深。
在最后,裴玉京派了锦衣卫上门抓捕云夫人,也不是毫无凭据。
他本就在配合高彦举调查安平侯为何非要采用那么危险的手段除掉云微寒的原因,查到安平侯府的死士,然后将云夫人利用安平侯管事放高利贷的事实与这件事实一捏合,完全算得上是有理有据。
锦衣卫抓人,就算是莫须有的罪名也照样动手;何况已经有了一个能说出口的原因,动起手来简直是理直气壮。
窃盗、无出,最后加上一个谋逆,云德邻的承受能力一步步被压到最低,最后直接爆发。
为了自保,更为了凌玄翼所暗示的灿烂未来,将已经厌恶到极致的王宝珍休弃,就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云夫人终于鞠躬谢幕。
没有了云夫人,云家就是云微寒的天下。从此之后,云微寒大可放手经营,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
云微寒的脚步十分轻快,迈入了天清池的小木屋之间。
凌玄翼就站在温泉旁的大树下。
他没有带金冠,一头漆黑的长发只用缎带扎在头顶,两根藏蓝色绣着金边的缎带飘落在耳边,整个人看起来fēng_liú倜傥了许多。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