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仙岚狂飙,一刹那便扩张到五百丈,金轮和银轮同时抵在背后,大地与天空同吸同喘,一体震动。唐天感到自己就像是被装进了密封的盒子里,有一个巨人在外面拼命摇晃着,将他当成了一件玩偶。一段奇幻的景象出现在眼前,类似于百世轮回,又别有不同。
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世间最集中的能量爆炸,一切都能被炸毁,不只是身边的奇火、脚下的大地,还有头顶的长天,以及一切无法解释的概念,包括时间和空间。思绪在延长,神念在僵硬,身边飞过的光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缓。
唐天再看不清一切,没有了亲人和朋友,一切都因时间的缓慢而变得不复存在,没有了意义。
以前他所经历的穿越现象都是由命轮主导的,只有这次是由外力造成。尽管如此,时空的玄虚仍旧能被他的命轮扑捉到,当身边的一切化成了无数条细长的线,再又重新转回原貌,他已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处隔绝时空的独立所在。
旁边尽是虚幻的光,又不成形状,唯有他们这些人还能辨出轮廓。唐天只想笑,这是一片被能量扭曲的空间,光线在这里再非一条直线,视觉看到的东西也再不是原貌,无论多么美貌绝伦的女子,到了这里也会变了形,如同从哈哈镜中照出来的一样。
“小子!该你露身手了,希望你撑得住!”唐天连声音都变了样,幸好还算听得清楚。劫婴闪了出来,见到此景,只想把自己给杀了。
绝色美女变成了恐怖的貔貅,但九月还阳被称为缪斯族第一奇术,对他的益处又庞大到无法估量,叫他如何放弃?
劫婴闭着眼睛冲了上去,跌入一群恐怖的美女怀里。唐天努力找到梅妆的位置,发出一声放肆的大笑,那笑声在奇异的空间里被拨弄了千百次,传到众人耳朵里时,同魔兽的嘶吼没什么两样。
劫婴开始忙碌他的九月还阳,唐天和梅妆并肩来到血蝉身边,一边听它讲述自己的故事,一边拼命扩充实力。据血蝉讲,深入方始古树的过程就是一个耗尽心血的劫难,能否到达最后,便要看自己能否熬得住。
“前辈的身份自然是特殊之极的,可否透漏一些给晚辈知晓?”唐天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是五绝藏天轮,可脱离于天地之外,已并非简单的暴走一族。我命不久矣,告诉你也无妨,也许将来还有人能记得,世间有一个我的存在。”碧焰血蝉缓缓地道:“我就是生长在树上的一只小血蝉,聆听过古树的声音,所以才会对这些事知之颇详。七火天狱内比我功力高者不是没有,但说起对方始古树的了解,我若认第二,便再无任何人敢做第一。”
唐天恍然道:“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了。但前辈为何说自己命不久矣?”
“你以为抵达方始古树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有命轮和缪神就够了吗?这些缪斯族人之所以随来,正是为你们铺路的。”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让其他人为我送死?”
血蝉深嘘道:“我也没想过我会为了暴走族牺牲自己。废话不必再说了,若想我们少死几个,就把你全部的力气都拿来练功吧。我同缪斯族讨论过,千年时间已是极限,大概等同于外面半年左右。半年后连春江水域都要被奇火占据,除非太须堡成功压制七大奇火,否则就只剩我们这一丝机会了。”
唐天冷静点头,握起了梅妆的手。
一千年可以做什么,唐天以前甚至没有过如此奢侈的想法。当然,这里的一千年同天界的一千年是有分别的,这片奇异空间里并无任何力量可供修炼,他只能利用命轮中已有的力量,比如刚刚吸进来的七大奇火之二,流萤紫火和云青焰。
唐天身上已有五种奇火,除了涂天焰和焚虚之炎,然而这两种奇火也非无处可寻。虚炎饕餮他遇到过两次,那只几乎是天尊境的饕餮巨兽能将牧虚原追得四处逃窜,体内焚虚之炎势必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涂天焰在很久以前曾爆发一次,并将蚁后击得重伤,跌出缪斯秘境,坠入mí_hún谷,又巧被怒灵塔吸灵,蚁后对此焰的了解可谓深刻。
沉寂千年,唐天的心思都放在了火焰灵身之上。灵身的颜色不断变化,从开始的地脉绝火,直到最终的乾蓝焰,随后七火合一,再转化为金光闪闪的命轮金炎,他终于将一种灵身修炼至完美的境界。这期间伶仃咒的下半部也终于被吃透,这真的是一种能让人钻研一生的奇咒,且唐天发现,将之与神咒盟的庞大奇咒结合,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黄钟笛不再是一支笛子,更不是普通的武器。
但这段时间内,进境最大的却还是劫婴。若将火焰和神念灵身全部剥离,再禁止唐天用命轮,单凭那副肉身恐怕已经打不过劫婴这小子。
九只月亮合而为一,诞生出一个乖巧伶俐的小姑娘,除了因光线的原因,令所有人都看不清容貌外,她的成长速度恐怖到令唐天胆战心惊。而劫婴体内也仿佛产生了一个小太阳,九月还阳彻底改变了他的体质,使得劫婴真的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再非唐天的劫婴那样简单。
想不到“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初见到古冢内青鳞蟒的分身之术,唐天鬼使神差地找回了灵身修行之法,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迅速凝结三大分身,本该是极其厉害的杀招,然而现在……
唐天曾试着以各种手段让劫婴“迷途知返”,只是最后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