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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先来。
长楫江里割余晖,
闻听晨鼓惊梦回。
遥问渔翁何处去,
披蓑戴笠晚来归?”
一片静默之后,老童慕容方首先成诗,脸色也由刚刚的阴沉转为红润,显然颇为自负。
不等谢史发言,台下一人首先叫好,引来众人侧目。身边一人大笑道:“慕容兄这一声叫的好,贵童的确文采不凡。记得前几年的一场赛事中,似乎出赛的也是这位,看来慕容府在聘人方面很是节俭呢。”
原来情不自禁叫好的正是慕容家的公子,慕容方的主子。只见他脸上一红,强撑道:“这是鄙家的传统,每代人皆由方老伺候,不行么?”
“当然可以,而且这这慕容方必定很会伺候人,连名字也随了慕容氏。”
谢史似乎怕两人“打起来”,大声道:“的确是好诗,以渔翁归家还是披蓑出门,来比喻早出和晚归,这一问,便将二者联系在了一起,在下敬佩。”
慕容方老脸放光,连忙谦虚几句,将眼神放在了唐天身上。
唐天稚气未脱,一分不让地回敬过去,火药味十足。
其后再有两人成诗,已不堪入耳,较慕容方的水准差了许多。
谢史看着他,笑道:“时间快到了,唐小兄不知有何惊人之举?若嫌难了些,大可放弃这一场。第一场你已是第一,只要下一场胜了,这头名还是你的。”
唐天先朝台下苏沐风做了个鬼脸,才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踱了两步,口中吟道:“
朝辞白帝彩云间,
夜宿秋风五丈原。
两岸芦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他将自己能想到的地名随意安了进去,反正只要是一早一晚就好,其他的你们这群人也不会知情。再者,这画里没有“猿”,只有芦苇,于是将“猿声”改为“芦声”,一首绝佳的好诗便成了。
“好诗。不知是由何人所做,能否移驾让小女子见见?”
唐天心神俱醉,活了这么大,第一次听到如此甜美的声音,令人如坠梦中,不能自已。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迷醉的表情,似乎只一天籁,即可让人无限满足,却不知声音传自何处,都在四下张望。
过了一会,众人才回过神来,慕容方脸色难看,皱眉道:“不知何人出言?请报上名来。”他本拟言辞激烈,可那声音太动听了,令他这样的老头子也情不自禁地收敛了许多。
“大胆!敢问我姐姐姓名。”发话人声音清脆,如黄莺般悦耳,但听得出年纪很小,估计同唐天差不多,口气却大得吓人。
唐天吓了一跳,什么人这么大架子,问问姓名都不行,何况是她们先开的口。众人更是一脸迷雾,只找不到声音的出处。
“乐儿不得无礼。冒昧了,小女子听到佳句,忍不住出言相邀,扰了诸位的比试,罪过。”
唐天直想冲过去一睹芳容,拥有如此甜美的声音,想必人也绝不会丑,搬到现世去做明星,保证艳盖群芳。
他正胡乱想着,谢史似有所悟,道:“姑娘是否远道而来,为女乐做评审的公仪梅妆小姐?”
“听声音,该是谢贤师了,正是小女子,多有得罪。”
唐天迷迷糊糊,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的高墙,总觉得那声音奇特得很,该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偏偏其他人全体东张西望,没一个能找对方向。
全场哗然,令人不明就里,连台下苏沐风也震动不小。那公仪梅妆小姐想必极有芳名,莫非真的是明星?
谢史慨然一叹,道:“听声知人,只闻小姐仙音,当可知名震巫女城的第一才女,是何等风华。小姐见谅,可否待赛事结束,才请唐小兄过去?”
“何须如此麻烦,此战已是那位唐公子胜了。你这画看似无心,实则有意,若细细观看,左右两方的芦草摆动方向不同,说明风向各异,一边寓意晨风,一边寓意晚风。唐公子恰好把握到了此点,一幅画,一首诗,皆是由早到晚,以‘芦声’喻风向,即使在巫女城内,能做如此大作者,也不会超过五指之数。谢贤师以为然否?”
全场骇然,谢史身躯轻震。此女最难得处不是观察入微,而是在场近百人,无人知悉她的位置,但却深知她不在此间。
那么她是如何“看”到这幅画的?唐天不晓得。还有一点,他纯粹是胡打乱撞,什么风向之类的全不清楚,只是见到画上一片芦苇,信口改了李白的一首诗而已,若真有才学,也是唐朝那位大诗人,而不是自己。
台下众人无不艳羡,连苏沐风身边的人也是如此,令他大感错愕。但仙子既已开口,其他人就算不同意,也不肯再说出来,否则立被所有人鄙夷。
“哈哈,仙子的看法与谢某不谋而合。既如此,在下就此宣布,此次童赛,由唐小兄夺得头名,也为沐风添了一分。这样沐风便与拓公子并驾齐驱,同列第一位了。”
唐天不晓得拓公子是谁,但能与苏沐风并列第一,自然是很厉害的,而且之前居然还是领先的。他再打量了几眼台上众人,不知何人是那位拓公子的童?
“唐小兄不必找了,拓公子并未带童来,这一场是弃权的。快去吧,梅妆仙子还在等你。”
唐天猛地惊醒,直接从台上跳了下去,引来一片“有辱斯文”的惊呼,与苏沐风擦肩而过。
这宫殿共分几个区域,应该分别是供各大学子比赛的地方,听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