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青的地方疼的厉害,滚烫的温度将淤青轻轻的揉散开去,一开始疼的受不了,慢慢的,却是麻木了起来。
薄冰几乎把嘴唇都咬破了。
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却终究没舍得下手去掐。
“好了,走路注意点,别蹦蹦跳跳的。”
薄冰收回脚,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嗯,我知道。”
盛韶华将药酒收好,低头看着她,干净的指腹轻柔抚着她的唇,眉头皱成了川字。
“疼不疼?”
“还好。”她轻轻摇头,相比于脚踝的痛楚,这点皮肉伤还是轻的。
“怎么就伤害自己?不是让你掐?”
这丫头怎么就不听话?
她微微一笑,算是安抚,“嘴唇破皮的话,很快就会愈合的,没事啦。”
她飞快的转移了话题,“咳,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拿睡衣?”
盛韶华听的这一句话,想到刚才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那美好的风景,他又开始心神荡漾了。
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尤其是那种情况下,没有感觉是假的。
当时不容他多想,可如今脑海里却挥之不去的画面,深深刺激着他。
薄冰看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就知道现在说这个话题实在太敏感,好吧,她收回刚才说的话。
“咳,如果不方便,我自己去拿就好了,你先出去,可以吗?”
盛韶华转身进了盥洗室,看到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一套整洁的睡衣,不过已经被氤氲的雾气打湿了。
摁了洗手液放在掌心,将刺鼻的药味洗干净,才走了出去。
“睡衣湿了,我帮你拿另外一套。”
薄冰点点头,“好。”
眼看着盛韶华已经进了更衣室,她这才缓缓下了床,单脚跳着去拿挂在墙上的风筒。
刚才只是随便用浴巾擦了下,寒凉的夜晚,头发湿哒哒的不好受。
盛韶华从衣柜里拿了一套小碎花连衣裙,刚踏进卧房,就看到她把风筒的插头插上。
他皱眉,“不是让你乖乖的坐着别动?”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薄冰吓了一跳,到底是做贼心虚,手一滑,风筒就直直砸在她的脚拇指上。
疼的她当场跳了起来,抱着脚狼狈的后退。
本来右脚就疼,这次被砸的是左脚,单脚根本就站不稳,踉跄着,身子就往旁边倒去。
盛韶华把睡衣往旁边一扔,飞快的冲了过来扶住她。
薄冰心有余悸的抓着他的手臂,两只脚都疼,她干脆直接软倒在盛韶华怀里。
他不过就是去找睡衣,这小妮子又把自己砸伤,有够迷糊的。
“怎么冒冒失失的?”他顺势将她抱了起来。
薄冰干脆闭上眼睛装死,总好过要被他盘问。
她今天实在干了很多蠢事,已经不想再提了。
盛韶华的黑眸闪过一抹寒光,好像自从况天美来了之后,她就心不在焉的。
况天美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竟然会让她惊慌失措?
盛韶华看她像个小喵咪一样蜷缩着,又气又好笑。
想苛责,又不忍心,不说两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长记性。
“我又不会打你,别紧张。”
温软的话在耳边回荡着,薄冰心脏一缩。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更加尴尬了,她真想直接晕过去算了。
薄冰坐在柔软的床榻,双手捂脸,心里叹息着,她的一世英名啊。
沙沙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盛韶华拿着风筒,仔细的帮她吹头发,不时的用手挑起她的黑发,看上去很专业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薄冰还以为他是发型设计师呢。
“我自己可以来。”
今晚麻烦他的已经够多了,怎么能连吹头发的事都交给他?
盛韶华似笑非笑,“我担心你又把自己给砸伤了,盛太太。”
薄冰瞪了他一眼,伸手要去抢,盛韶华高举手,“听话,别闹。”
他越是如此,薄冰就越觉得自己没用,半蹲着还是要去抢。
盛韶华突然直直的盯着她,倒是没了动静。
她欢快的把风筒夺了过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自己来。”
他呼吸略显急促,面容僵硬,漆黑的瞳孔有花光在跳跃。
薄冰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儿。
顺着他的目光,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她啊了一声,把风筒随手一扔,拉了被子紧紧的把自己裹了起来。
怎么就掉了呢?
什么时候掉的?
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闪过,薄冰脸红的能滴血,干脆蒙住头,她这辈子都不要见人了。
盛韶华还在回想着刚才那惊鸿一瞥,紧绷的那根弦差点就崩断了。
丝缎的秀发铺陈在圆润的肩头,精巧玲珑的锁骨,越往下,风景越迷人,美好的让他忍不住想扑上去。
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手扶着额头,强逼自己把刚才的那一幕忘掉。
可许久不曾开荤,就那一次她中了薄言的计,到现在,也已经隔了好几个月。
尤其是薄冰如今还是他的妻子,他的盛太太,他怎么会没有想法?
只不过一直压抑着,不想吓坏了她。
谁知,今晚就让他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理智差点溃散。
画面太美好,强烈的刺激着他,盛韶华揉了揉眉心,越是想要忘记,就越会适得其反。
他苦笑,估计要忘记,没那么容易。
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