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吴阿良和小丫头,白一生算是没了后顾之忧。身边儿只留下了豆芽菜,豆芽菜作为婴灵的肉身毁就毁了也没什么可惜,反正都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而且这皮相贼眉鼠眼形容猥琐,看着很不顺眼。
若是遇险白一生也会护住豆芽菜,不会让它可怜巴巴的几年修为一照丧尽。
这不过五六十天的功夫,白一生先是从树底下挖出一个老妖道来,然后又得罪了个宋老太爷,现在眼看着就要把自己的命都卷进去了,这一切不过只是为了赚几个钱买黄纸和朱砂,见惑月一面。
这世道,想弄点儿钱真难啊。白一生悻悻的想着,那老妖道最好能直接把自己弄死,送自己去见惑月也算是他的功德一件。
不然,就快点儿被自己弄死,好泄泄愤。下次直接让豆芽菜布个幻境出来自己装模作样的破解一下就够了,毕竟这不是自己本行,最近老给别人驱邪折腾的白一生都快对赶尸生疏了。
“白一生,咱们这是上哪儿啊!”豆芽菜紧跟在白一生身后,问道。
“妖道既然要祸害宋家,肯定就在宋家附近埋伏着,左右出不了这个城。我找找这城里哪儿阴气重,我们去端了他的老窝!”白一生咬牙切齿的说道。俩人在城里转悠到天黑,爬上了一个酒馆的屋顶。
这里算得上是城中数一数二的高处了,白一生眯起眼睛环视着这座城,一圈儿看下来,他注意到了一个地方。那是城东的一片荒郊,有一条小河弯弯延延的从哪里经过,只是小河流到哪儿就停住了,水似乎都渗进了地下。
小河周围有座矮矮的堤坝,堤坝上栽了一溜儿柳树。柔软的树枝在夜风之中缓缓飘动,凝聚着一股微弱的寒气。水为阴,柳木为阴,这地方大大的不吉,所以周围也少有人烟。这么阴邪的地方,自然无比适合老妖道。
“别馋了,走!”白一生叫醒了闻着酒馆里飘出来的香味儿直流口水的豆芽菜,手指一指河堤的方向。
两人翻身下楼,路过酒馆三层的时候白一生却破窗而入。豆芽菜原以为他是要偷点儿东西吃,心里很高兴。没想到片刻之后白一生一手夹了一只公鸡,满脸鸡毛的从窗户里翻了出来。
豆芽菜满心欢喜落了空,愁眉苦脸的跟着气势浩荡的白一生来到了那堤坝附近。白一生在河堤周围绕了几圈儿,丢了只公鸡给豆芽菜。这只鸡还比较精神,一双眼睛瞪的溜圆,一到豆芽菜的怀里就炸开了一身的毛。
白一生手里那只鸡已经被退了毛,一脸的生无可恋。白一生成全了它,用匕首干净利落的划破了公鸡的喉咙。公鸡挣扎都没有挣扎两下,任由血哗哗的撒到地上。白一生将它的血洒在阴气较重的地方,不愧是雄鸡的血,接触到那些氤氲黑气的一瞬间,黑气就消散了大半。
“刀给你!一会儿妖道出来,你用鸡血喷他!”白一生将手中匕首丢给豆芽菜,继续折腾自己手里这只半死不活的鸡。
这公鸡血滴到地上,有些被泥土吸收,有些却像是滴在荷叶上一样在地面上凝聚成一个小露珠,晶莹剔透的就是不往地下渗。白一生瞅准了这个地方,双手用力一掐,公鸡脖颈中嗤的喷出一大股血水来,一滴不浪费的全淋在了那块儿异样的泥土上。
鸡血耗尽,白一生将这只公鸡一丢,抽出揜日剑来死死盯着那块儿土地。片刻,地上凝聚着的鸡血就像是沸腾的水异样咕嘟咕嘟冒起了泡!地面上鼓起了一个小包,很快的一个方形的东西从土地中钻了出来!
“棺材?”白一生一挑眉,那漏出来的东西赫然是一具乌黑的木头棺材。“你是乌龟么,到哪儿都不忘给自己找个壳儿?!”白一生骂道。
这话一出,妖道哪里还按捺的住,一只手破开棺材盖儿直直伸出来。白一生令揜日沾上自己的血水,抬手就要朝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东西砍去。剑气破空,瞬间就将棺材斩做两截,棺材里的物什暴露在夜色中。
白一生只见那东西并非是妖道,只是一具寻常干尸。这干尸身上的血都被吸尽,脑瓜子也被白一生斩做两截。它的尸身在夜幕下抖了一抖,竟颤颤巍巍的从棺材里往外走。
“又是傀儡……你是三岁小孩儿么,敢不敢堂堂正正的打一架!”白一生有些恼,不等这干尸走几步就冲过去挥剑将它斩作肉泥。这干尸不过是被妖道操控的傀儡,并没有什么可怕,可揜日剑在划过它胸口之时白一生突然感到手腕儿一颤。
他感到不对立即收剑后退,可已经来不及。干尸胸口里不知藏了什么东西,白一生将其弄破后霎时间无数冤魂蹿了出来,它们在白一生眼前扭作一团,几乎是一瞬间就扑了过来将白一生抓了个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此时,妖道终于从棺材下面钻出来。他仍旧是白须白发,只不过胡子上染了些公鸡血,妖冶的红色被耀眼的白胡子衬托的更加刺目,十分诡异。
“呵呵,你倒是自己送上门儿里了?”妖道捋了捋胡子笑道。他朝豆芽菜一挥袖子,豆芽菜的腿就软了。这妖道不知修炼了什么歪门邪道,它的身体就像是个黑洞一样不断的吸收着外界的魂魄。豆芽菜虽然有了肉身不太容易被他吸进去,可怕终究还是怕。
“送上门儿?不知是谁送上门!”白一生冷笑一声,挥剑将桎梏着自己的亡魂驱散,一剑朝妖道砍去。妖道根本没有抬眼看白一生,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他这看似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