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真人就算了,对方毕竟是前辈,但天璇子眼看着和君贤也好,安祤也好,竟视自己为无物,不由得怒意上冲:“安小姐,你这话倒是说的文绉绉,好像是凡间那些描写才子佳人的话本里来的。”
这句话看似如常,但配合着天璇子略带讽刺的话音,根本就是主动招惹。
“哦,原来天璇子你也觉得君贤大哥和云瑛姐姐乃是才子佳人啊,那你还来凑什么热闹呢?这岂不是讨人嫌么?”安祤故作天真的眨了眨眼,语气倒是不急不缓,哪怕最后“讨人嫌”三个字,也说得软软糯糯,带了几分开玩笑的意味。
“你这么个小姑娘,怎么嘴巴如此厉害?家里没人教养么?”天璇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也没怎么思考,当场竟揭安祤的短。
“祤儿是无父无母,得安叔叔收养,但也比有些父母双全却不懂分寸的人要有教养的多!”要说嘴巴厉害,安祤数第二,在场恐怕没人敢说自己第一,加上她年纪小,所谓童言无忌,就算放肆了些,也只是小姑娘闹别扭罢了,不会真的有人和她计较什么的。不然,反而显得小肚鸡肠自讨没趣。
所以天璇子很不幸的成为了被看笑话,同时自找来了众人一片反感的人。
周围的青年修士,虽然都算竞争对手,但不过是明着来罢了,所以大家对犹如谦谦君子的和君贤尚有几分好感,但对于一副高高在上自认为了不起的天璇子,都选择了同仇敌忾,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不太友善的意味。
再加上人家安祤小小的一个姑娘,连捧在手里好好爱护都嫌不够呢,天璇子竟那人家没有父母的事儿来做文章,还好意思说出来!
在场大多数都是十六七岁,甚至二十多岁的男性修士,眼看着天璇子找安祤的晦气,都觉得有些臊的慌,纷纷摇头,“啧啧”叹气起来。
“天璇子,安小姐不过玩笑罢了,你别看和公子不顺眼,就拿了人家小姑娘来开涮。”
又是一声话音响起,那冷冷的带着一抹孤绝意味的嗓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名唤倾月的少年人了。
只见他渡步上前,一身皓月长衫在茫茫一片白色中竟有光华流转,更衬得其气质高贵,风度不凡。
倾月随意地拱了拱手:“安小姐,在下替天璇子向您道一声抱歉,他自恃甚高,平日里无人与其争锋,此番事情上遇到了对手,自然浮躁了些,还请见谅。”
众人都用着有些怪异的眼神看着倾月,一来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总感觉有些装神弄鬼的意味。
二来,这个少年人明明高冷孤绝,可偏偏在面对安家小姐时,变得有些话多,这种对比,着实有些难以理解。
“倾月公子,你要帮着天璇子一起来拿我开涮吗?”安祤却毫不领情,闷声一哼:“以大欺小,也不知道还要不要脸。”
天璇子被安祤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再加上感觉到了倾月之前透过来的锋利眼神,知道自己不该纠缠安家小姐,于是伸手轻轻拉了拉倾月的衣袖:“算了,我们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我可从未将安小姐当做小孩子。”倾月冷然一笑,有种倾城倾国的绝艳,可惜却偏偏是个男子。
只见他单手轻扬,徐徐道:“修士之间,只以修为论,哪怕表象只是个童子,也有可能是一位修炼千年的老祖。”
“这话我还想说你呢!”安祤气的眉头皱起,上下打量着倾月:“看似一副少年人模样,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更别提还有天璇子这个高级跟屁虫。倾月公子,你倒是说说看,今年贵庚啊?”
“怎么,被我说中了痛处吗?莫非安小姐果然是修炼千年的老前辈?不然何必如此动怒呢。”这倾月也不示弱,一字一句都让安祤有些招架不住了。
安祤也算聪明,没再纠缠下去,将话头子一转:“说真的,倾月公子,刚刚大家都没注意,请问您是怎么来到这冰墟入口的呢?”
“你们怎么来的,我便怎么来的,有和好说的?”倾月摊了摊手,显然不会轻易开口。
“上一次从紫阳宫离开,倾月公子还与天仙子共乘着一只仙鹤呢,这次怎么分开来呢?”安祤不死心,继续追问着。
“哦?”倾月挑了挑眉:“若是安小姐喜欢,这次冰墟之行结束,在下也邀请你共乘一鹤好了。”
眼看着倾月不说话则已,一开口总是滑不溜秋,根本探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安祤抿了抿唇,正要继续与其周旋,却感到衣袖一紧,竟是和君贤拉住了自己。
“祤儿,有本事不在嘴皮子上,无需多说什么。”和君贤知道安祤对倾月好奇,更有戒备之心,但对方显然不会透露任何讯息,只得开口让安祤不要追问了。
可安祤还是死死的盯着倾月,却发现对方的表情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孤冷,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连看都没看和君贤,只淡淡地扫过了安祤那张气嘟嘟的小脸,倾月甩了甩衣袖,却是突然话锋一转,看向了紫阳真人:“紫阳前辈,人都到齐了吗?”
而倾月这一句询问,安祤却看出了些端疑,似乎他对进入冰墟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眼看气氛终于缓和下来,紫阳真人捋了捋须,也跟着点点头:“约好的时辰已到,那些不守时的,也不配成为我紫阳宫未来的女婿人选,走吧,既然大家都已经等不及了,这一次秘境之行,就直接开始吧。我紫阳真人,恭候各位的顺利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