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啊?你打得还少吗?自从有了白芷岚那个狐狸精,你眼里哪还有我们母女,哪还有那个家?”乔安暖的竭嘶底里,听起来让人心碎。.
乔兴昌的这一巴掌,最终没有落下去。
他清楚,只要这一巴掌打下去,就相当于他通着所有员工的面,亲口承认了自己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事实。
他不能承认,公司还要继续经营下去,他就必须缄口沉默,尽管那已是许多人心中公开的秘密。
“滚!”乔兴昌别过脸去,单手指向楼梯口,双眼怒火欲喷。
乔安暖揩了把脸,声音出奇的平静下来:“该滚的人不是我,乔氏是我乔家的,是我母亲的。”
“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才是这里的主人,工商局注册的是我的名字!”
听到这里,乔安暖心里突感一阵恶寒。
她本来就对母亲无端重病入院的事有所怀疑,并且还在入院疗养前把乔家所有资产都交给了乔兴昌,她这个亲生女儿反而什么都没得到。
再联系到母亲入院不久,乔兴昌就将白芷岚和乔依依接回了乔家大宅,这一连串的偶然,让她不得不怀疑,母亲的病或许与这三人有直接的关系。
“乔兴昌,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乔安暖眯起眼睛,若有所悟地说。
格子间里的员工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虽然听不清他们的议论的内容,但仔细一想不难推敲。
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没有离婚,但董事长夫人一直卧病在床,目前尚在医院接受治疗,而董事长身边又突然冒出一个白芷岚和一个乔依依,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依依,下楼叫保安来!把扰乱大家正常工作秩序的人轰出去。”
乔兴昌口中的这个“人”,自然是指乔安暖。
“爸,别跟姐姐发这么大火,她可能只是一时没想开,才出口冲撞到您……”
“你不用管,只管叫保安来就是,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乔依依本想继续扮演和事老,却被乔兴昌粗暴打断。
乔安暖冷笑一声:“不用了,我有脚自己会走,不过要是说起白眼狼……我可就有点关公门前耍大刀的意思了。”
她走到乔兴昌跟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道:“乔兴昌,不要让我找到你陷害我母亲的证据,否则在不久将来等着你的,一定是暗无天日的铁窗生涯。还有,乔氏集团,我终有一天会夺回来的。”
乔兴昌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最终却没有再说什么。
……
从乔氏集团出来,站在写字楼门前的广场上,乔安暖还是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乔氏集团的大厦,那是她母亲和外婆奋斗了半辈子积攒下来的家业。
如今因为遇人不淑,江山易手,但她相信,这不会是最后的结果。
紧紧抿着嘴唇,眼角含泪,乔安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道:“我会重新夺回乔氏,夺回属于乔家的一切。”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打车去了母亲的疗养院。昏迷中的母亲,是她所有感情的寄托。
已经是午后三点光景,太阳依旧淫威未减,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
病房外的椿树,被毒辣的骄阳晒焦了叶子,一副蔫巴的样子。蝉鸣已经聒噪了一个夏天,眼下依然没有要止息的意思。
乔安暖伏在病床前,捧着母亲的手,细细地向母亲倾诉进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妈,你知道吗?嫁入顾家这些天来,我过得并不开心,顾家上下,除了顾老爷子,没一个真正待我好的人。我受够了那种夹板气,但又没办法寻求解脱。妈,我该怎么做?你教教我。”
房间里十分安静,只有乔安暖低低的啜泣声。
乔母躺在病床上,蛾眉轻蹙,双眼紧阖,眼角的鱼尾纹斜斜扫入斑白的鬓角里,脸上虽已皱纹横生,看上去却健康光洁。
“妈,今天我被迫离开了乔氏集团,离开了您苦苦搭建起来的城堡,终究把乔氏拱手让给了乔兴昌。可是妈您知道吗?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已经不再是小时候对我们母女呵护备至的男人了。他变了,变得狼心狗肺,人面兽心。他身边有了另一对母女,现如今他眼中只剩下他俩和乔氏了。”
“还有,妈,您还记得唐御深吗。我本想对所有人隐瞒我结婚的事,但是在宴会上却偶遇了他的父母。妈,我很爱御深,我不想失去他,可他如果知道我结婚的事,还愿意在我离婚后与我在一起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累了的乔安暖趴在母亲床边,渐渐睡熟了。
此刻她睡得如此安心,就像回到了小时候的襁褓中。
然而,就在她离开乔氏集团,在医院病房里向昏迷中的母亲吐露衷肠的时候,外界正发生着一连串让她意想不到的变化。
她在公司与乔兴昌大吵一场,愤怒离开乔氏的消息在媒体界不胫而走。一些无良媒体人为了博人眼球,借此大做文章,断章取义,以讹传讹。
以致各类流言蜚语,在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里不断发酵,最终酿成了一场轰动a市商界的舆论风波。
诸如“乔、顾两家明争暗斗再度升级”“乔家大小姐因情感纠葛与乔兴昌反目成仇”之类的失实报道在坊间流传开来。
消息很快传到了顾氏集团。
“顾总,您听说了吗?贵夫人好像与她父亲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秘书小王在汇报完当天的工作后,不经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