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纪一菲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个多小时,陈兴对召良县的情况算是有了一个详细的认知,可以说,从一个本地人嘴里讲出来的,远比陈兴在召良县走马观花视察几天了解的还多,不过陈兴也清楚,那就是从纪一菲嘴里讲出来的未必能全信,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哪怕是纪一菲讲的不能全信,但信个百分之八十也绝对没问题的,因为纪一菲没理由也没胆量骗他。
两人没啥聊的后便从咖啡馆离开,陈兴对于纪一菲今晚所说的事情依然没有直接表态,不过临离开前,陈兴让于致远给了纪一菲一个联系方式,只要纪一菲不是太笨,也该明白陈兴这等于也是间接表态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陈兴如常上班,对纪一菲说的情况,陈兴没打算直接插手,不过反馈给孔正良肯定是要的,毕竟事情交给了孔正良去办。
让人把孔正良请到了办公室,陈兴把情况大致和孔正良说了说,孔正良听了之后显得十分惊讶,“市长,这消息属实吗?”
“不管属不属实,你可以让调查的人有针对性的查证一下,这毕竟也是一个调查方向不是,一来,不会费多少时间,二来,如果属实的话,还能节省很多工夫。”陈兴笑道。
“这倒是。”孔正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陈兴一眼,他现在不用想也知道陈兴在召良县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倒让他暗暗心惊,陈兴也才来江城不久,在召良县怎么会有这么畅通的消息渠道?
心里震惊归震惊,孔正良并没有多问,他这会心里也装着心事,陈兴没请他过来,他自个也要过来一趟,因为有人要让他递话,不过一想到对方要传达的意思,孔正良也是为难不已,因为他不好开口。
“怎么,正良你有别的事。”谈完正事,陈兴见孔正良没有离开的意思,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旋即问道。
“倒是有件事,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孔正良无奈笑笑。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咱们之间难道遮遮掩掩不成。”陈兴笑道。
孔正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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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迟疑了一下,也在斟酌着措辞,事实上,他不想开口不成,因为这是上面的人要他传达的意思,他要是不说,那对方可就要怪罪到他头上来了。
沉吟片刻,孔正良道,“市长,陈建设这事,有人希望到此为止,不知道您的意思?”
陈兴一愣,“到此为止?这是谁的意思?”
孔正良苦笑,“市长,这个问题我要是不回答,想必您也能猜出一二。”
孔正良的话让陈兴不禁挑了挑眉头,就算刚才没猜到,孔正良此刻的回答也让他不难猜想是谁的意思了,能劳动孔正良递话,又敢让他点到为止,不用想也知道是省里面的那位了,就是不知道这是否是他的直接表态。
“正良,你觉得现在能停下来吗?”陈兴反问了孔正良一句。
“唉,于公于私,我是希望查下去的,毕竟工作组都已经查出了问题,要是现在勒令停下,咱们心里这关都过不去,但身在体制,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孔正良耸了耸肩,他的立场并没有变,但他没有陈兴那种坚持的底气和一往直前的锐气。
“你说的没错,身不由己呐。”陈兴深有感触的说了一句,正所谓人在江湖神身不由己,体制里的人,何尝不是如此。
陈兴说完,略略沉默了一下,“正良,你要传达的,我已经知道了。”
“那江汽那边?”孔正良眉头一跳,隐隐猜到了陈兴的意思。
“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陈兴肃然道。
果然是如此……孔正良心里暗叹,他就猜到陈兴不会这么容易退缩,不过陈兴态度如此干脆的答复,多少还是让孔正良心里不是滋味,相较于陈兴的坚决,孔正良有些羞愧,毕竟昨天在陈兴办公室里表态时,他也是支持调查陈建设的,但昨天毕竟没有来自于省里的直接压力,所以孔正良还比较无所谓,而省里的人一把话递过来后,孔正良的态度就没法再坚定。
“市长,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孔正良站了起来,他已经把话带到,自然没必要多呆,当然,最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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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是孔正良觉得自己这会委实是没脸多呆。
陈兴亲自把孔正良送到了门口,似乎猜到孔正良的心思,陈兴笑着拍了拍孔正良的肩膀,“正良,有些事问心无愧就好,你也不用想太多,市里这么大一摊子,咱们这些主要领导还得精诚团结不是。”
“这倒是,作为一名领导,咱们也得对江城的几百万百姓负责,不然就愧对人民的信任了。”孔正良道。
两人相视而笑,陈兴目视着孔正良离去,他对孔正良刚才的态度倒是没太在意,毕竟孔正良也是身不由己,真正的压力是来自于省里,不过一想到对方只是通过孔正良递话,陈兴脸上不自觉就露出笑容,对方不敢直接下指示,而是通过这种递话的方式,那恰恰说明了对方也有所顾忌,生怕陈建设查出来的问题一旦严重,日后会担干系,而这种让人传话的方式,却是空口无凭。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对省里领导递话过来,恐怕立刻就诚惶诚恐的照办了,但偏偏就碰到了陈兴,事实上,如果不是陈兴,市里也不会有人去动陈建设这个烫手山芋。
在办公室里静静的坐着想了一会事情,陈兴暂且把这事放下,既然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