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蔷和沛怜向走来的昊澜福身,昊澜忙将夏蔷扶起,“都跟你说了不要行礼,你还这样,万一伤到腹中孩儿该如何是好?”
沛怜自觉地退到一边,漠如慕看着多了一份责任感的昊澜,甚是欣慰。
“是是是,臣妾遵命。”
看他如此担心的样子,夏蔷心中升起暖意,脸上是为人母的幸福,“母后来了,你跟她说说话。我去让人做饭。”
“母后。”,昊澜抬首,看见漠如慕站在厅中。
其实他回来时已听管家说了,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
“回来了便好,我有事问你。”
昊澜眉头微皱,夏蔷和沛怜早已不在厅中,“嗯。”
“你最近常去沛家,是吗?”
“是。”
“你知道沛家的意图,为何要将自己推在风口浪尖之处?”,见他毫不避讳地承认,漠如慕的心提起。
“我自有分寸。”
“澜儿,你万不可与沛晋有牵连。”
“不可?哼。”,昊澜的目光转冷,“早在他将沛怜赐婚于我时,便注定我与沛家脱不了干系。为何不见母后当时去推掉这门婚事呢?”
“澜儿,你还在怪母后。”,漠如慕的眼神渐暗。
“不敢。”,昊澜转身,语气平淡。
“澜儿,母后只希望你能如平常人家的孩子般生活。如今你已娶了夏蔷,又有了自己的骨肉,为何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不忠之事?”
“为什么?那你该去问他!为何当初那样顺理成章地坐上皇位,对父皇的死不见关心。
为何明知潇潇的心,却还把她推走,让她一个人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
他不配!不配为天子——”
“啪!”
清脆的声音骤然在房中响起,昊澜看着身前的漠如慕,愤怒又委屈。
漠如慕注视着自己绯红的手,后悔涌上。
“我不会就此作罢的,不将他推下皇位,我誓不罢休!”,昊澜目光强硬地望着她,放下狠话,甩袖而去。
盯着自己的手,方才他的话回响在耳边。
昊澜,母后求你,千万别做错事。
······
近了,离漠如慕的生辰愈发近了。沛晋与廷臻、昊澜二人紧密筹划着宫变的事宜,一个月以来,几人都未睡好觉。
眼看着行动的日子逐渐靠近,可沛家却出了一件大事。沛晋的长子沛毅在回京为太后庆生的途中暴毙。
至此,沛家人无不伤痛欲绝。秦颜在得知儿子离世的消息后更是当场昏倒。沛晋心知是廷越动的手脚,无奈没有证据,再加上如今已是非常时期,只好敢怒不敢言。 等着在太后生辰行动的时候一刀了结了他。
廷臻闻得这消息,派人去假扮沛毅那人的府中查看,果然已没了踪影。想来廷越这是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难而退。可这岂是说变就变的?
几人前后几次核对行动当日的步骤, 以确保无误,只等一举除掉廷越,移换江山。
漠如慕写了信让刘越拿给昊澜,只是那日后,昊澜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这也让漠如慕很是伤脑筋。
夏家在朝堂上暂无动静。只是如今沛家出了事,沛柔姝在宫中骄纵的性子也跟着收敛了许多。
···
随着漠如慕生辰的到来,大地也换上了秋的气息。
初秋的风带着些微凉意,吹走夏日的酷暑,带来沁人的舒爽。宫中老梧桐的叶子渐渐泛黄,在清风中飒飒而动。
皇宫里已是人声鼎沸,不少大臣带着家眷前来庆贺太后的生辰。太监宫女也做着各自的事,引路的引路,上菜的上菜,好不热闹!
玉安殿中,漠如慕在宫女的服侍下着上了盛装,描好了玉颜。
“启禀太后,皇上来了。”
“嗯。”
廷越走进,摒退了宫人。
“你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今日你一定要出席吗?我可以宣称你有恙,所以——”
“倒是难得见你担心我。”,漠如慕从梳妆台前起身,看着他脸上闪过的不自然,“我会去阻止他。”
“你明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他是我儿子,我不想看他走上不归路。你布置好兵马了?”
“是,皇宫内外,无一疏漏。”,廷越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坚决。
“既然如此,我更要去阻止他,你···”
“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必须给他惩罚。不然,何以堵住悠悠之口?”
“呵呵,那是自然。时候不早了,你先过去罢。”
走至门口时,廷越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漠如慕安慰地笑笑,目送他出了殿门。
“澜儿,他是个好皇帝,可你却···唉。”
···
京城外,廷臻带着四千精兵,藏在树林中。看到城墙上来回走动巡查的士兵,眼中染上清愁。
他和沛晋,昊澜商量后,制定了一个方案。沛晋与昊澜如约参加寿宴,沛晋将宫中的侍卫换上了自己人,留他在城外带领四千精兵前去接应。若是收到放出的信号,便举兵攻入城中。
而宫中,当廷越察觉他们造反,派人抵挡之时,就会发现宫中早已没了他的人。等他入宫时,便可将廷越及宫中大臣包围。逼他禅让皇位,写下诏书。
其中各个细节他们已审查了多遍,未有漏洞。
沛晋今日发誓要手刃他,以泄丧子之痛。
一切都是天衣无缝,以平日的观察,廷越并未作出任何举动,也未曾发觉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阴谋。可他心中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