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漠潇扫过一旁悠闲的贺谚,朝长廊外走去。
“潇儿在哪里,我自然在哪里。”
贺谚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漠潇顿住了脚步,扭过头看着他,“你早晨吃了蜜吗?”
贺谚勾起唇角,俯身靠近她,“没有,不过现在想。”
漠潇见他的目光紧盯着自己,不禁退后了几步,“不说这些油腔滑调的话你会死吗?”
“我怕潇儿听不到我油腔滑调的话会。”
“贺谚,你真是不要脸!”
“因为我的脸在见到你那天就已经没有了。”
“别跟着我!”
“那你会迷失方向。”
“我识得清!”
“我担心你。”
“不要你管!”
“潇儿总是考虑我的感受。”
“无耻!”
王宫中,响起女子不耐烦的喊声和男子无辜的话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走停停,却也成了一道吸睛的风景。
来往的宫人见着,只是远远地绕开,然后暗自疑惑。
这平日里威严肃然的王上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小孩样,也惊讶于大王对王后的宽容与宠爱,甚至挨了骂也依然紧跟着。
·············
听说,她成为了胡族继赋嫣公主后的又一宠后。
听说,谚王对她百般信任、万般溺爱……
廷越将手中的信纸折起,放到明灭的烛火上面。火舌咬住了纸张一角,鲜明蔓延了大半张纸。信纸渐渐化为灰烬,跌落在烛台上。
“皇上,柔妃娘娘求见。”
漠正安的声音打断了廷越的思绪。他将纸的最后一角燃上火苗,转眼间,不留痕迹。
“进来。”
片刻,沛柔姝走进殿中,委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廷越敛容,扶起面露娇羞的沛柔姝,“爱妃这么晚来,所为何事啊?”
“皇上,今晚让臣妾服侍您可好?”
廷越嘴角轻勾,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爱妃是觉得,这几日朕还未满足你吗,嗯?”
似情人间缠绵悱恻的呢喃,在此刻听起来却是窒人的压迫。沛柔姝脸色一变,“皇上,臣妾,臣妾并非这个意思。”
手在细滑的脸上摩挲,唇边的笑意更深,“爱妃可不要做令朕讨厌的事,你说呢?”
“臣,臣妾明白。”,沛柔姝面露恐惧,有些口齿不清。
“那,还不退下?”
廷越凑到她耳边,状似亲昵地抚过她的耳垂。沛柔姝一阵颤栗,立马从他身边退开,“臣妾,臣妾告退。”
离开时的身影跌跌撞撞,廷越只是无神地盯着宫殿外的晚色。
宠后?溺爱?
“呵呵……”
突然发出轻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有几分无力。
潇儿,你幸福吗?
···
“姐姐,你说皇上是不是不爱我了?”
承玉宫中,夏倾正坐在殿中,听着沛柔姝的哭诉。她已经把昨晚的事都告诉她了。
“妹妹,皇上怎会不爱你呢?许是最近国事繁劳,忙着准备百花宴的事,所以一时有些烦闷罢了。”
夏倾苦口婆心地开导着沛柔姝,她这才休止一些。
“真的是这样吗?”
沛柔姝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夏倾的脸色更柔和了,“傻妹妹,我们这些妃子,能做的就是为皇上分忧。
有时候去找他,尽管初衷是好的,可人总有烦恼的时候,妹妹又何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呢?”
见她专心听自己讲,夏倾继续说:“妹妹如果主动帮皇上做些事也是无伤大雅的。”
“不瞒姐姐,臣妾前些日子去了太后那里讨了份差事,希望能尽些绵薄之力。”
“哦?原来妹妹也是个有心人,只是——”,夏倾说到这里,脸上现出为难。
“怎么了?姐姐,只是什么?”,沛柔姝自是理解她的意思,顺着说下去。
“只是娴贵妃,还是不说了。”
“她怎么了?姐姐你说啊。”
沛柔姝抓住关键,迫切地看着欲言又止的夏倾。
“没什么,我有些乏了,今日就到这里罢。”
夏倾打定了主意不说,沛柔姝这心里更是痒痒。皇后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爱吗?”
沛柔姝走后,夏倾自言自语,脸上是迷惘的愁绪。
出了承玉宫,沛柔姝便往拓跋戚娴的宫殿——卧玉殿走去。她准备去看看,拓跋戚娴在干些什么。
“听说了没?娴贵妃舞呢。”
“是吗?娴贵妃本是胡族公主,许是表演胡舞呢。”
“胡舞?那倒真是新鲜,我还从来没见过呢,听说很美。”
“看来娴贵妃这是要技压群芳,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小声点儿!皇上的心思岂是我们能揣度的?别让人听见……”
几个宫女渐渐走远,沛柔姝从假山后走出,眼含深意地看着前方的卧玉殿。
“胡舞?”
调头往自己的宫殿走去,她好像知道皇后想说的是什么了。
···
轻沙染江,水暖醉鸳鸯。沉醒迷归处,千里烟波暮烟长。
临江楼上,昊澜为廷臻斟满杯酒,酒水溅到木桌上,浸了几滴水渍。
“你和沛家走得很近。”
昊澜见廷臻来了以后只是顾自欣赏着江边夕景,心知若是他不开口,那么他一定不会先说话。
“总角之交。”,廷臻拿过酒杯,轻啜一口声音不冷不淡。
“很意外我找你来?”,见他的态度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