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轻的声音道,“他对我是不错,可那不是爱情。”
那天回去之后,咄苾因为那夜蛇毒\作而且又着了凉,回去之后便高烧不退,渐渐的神志有些不清醒起来。
静轩一筹莫展的来到我的屋子对我道,“他这么烧下去,神医说会把脑子烧坏的身体一向硬朗想不到会栽在这个蛇毒上。”
虽然与他并无爱情,但是他这样完全是因为我造成的,我不禁也是忧心忡忡,去到他的房间,他的双眼紧紧闭着,嘴唇干裂着,额头竟是汗珠,小丫鬟忙着给他擦拭头上的汗珠,突然想起十七年前那个夜里,宇文化及为了给高烧不退的我减温,而将自己浇透了冰镇着身子给我降热。
那个让人极度难忘的夜晚,似乎就在眼前,只是如今却已经是生死两茫茫了。
听到他嘴里喃喃的喊着,“婉婉,小心有蛇”“婉婉,这里有蛇,我背你走吧。”
他不断的重复着,想必他的梦境定也是不安稳的。
这个时候婢女送来了刚煎好的草药,我拿过碗一勺勺喂他喝下,他喝得极慢,很多喂下去又从他的嘴角流下来。
若不是有那一夜的尴尬,我想至少我们还会成为朋友,只是现在我却尽可能的在躲避他,不想给他以幻想,哀大莫过于心死。
这夜我越\的思念清清和阿孩,这是我在世上最牵挂的了。
就这样静静守着咄苾,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我有些困了渐渐倚在床头迷糊过去。感觉有人进来,是个狂野低沉的男人声音,带着吃惊道,“是你……是你……婉婉!”
我以为是咄苾醒了,慌忙睁开眼,见他还安静的睡着,我侧目看向门的方向,一个一身霸气的中年突厥人站在门口,正用很吃惊和惊讶的眼神望着我。
看他的衣饰应该不是普通的突厥人,像是极尊贵地位的,只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
这时候,静轩从后面进来,忙给我介绍道,“婉婉,这是大汗,大汗刚刚从中原征战回来,想必你还没见过大汗。”
我礼节性的略略福了福身子。
男人仍然几分吃神的,仿佛如梦境里一般望着我,脸上带着难以确定的惊喜表情,我却并不在意,心想,兴许他觉得我不过是一个沦落到这步田地的大隋皇后而已,这些日子遭人唾弃,鄙视,我早已经习惯。
静轩见大汗默不出声,有几分尴尬的介绍道,“大汗,这是我跟你说的我的皇……”她顿了几分道,“我嫂嫂。”如今大隋已经灭亡,个象征着天下至尊无上权力的词,似乎也应该淡出我们的生活。
大汗却似如梦初醒般道,“我早就认识她。”
我与静轩都颇是惊讶的望着他,这个突厥的男人居然说自己早就认识我,我一时也懵了神。
犹疑的道,“大汗,记错了吧!”
他嘴角带着一丝就别重逢感怀的笑意道,“你可记得二十三年前的藏凤阁。”
我的脑中恍然记起了当年那个要带我回草原的青年男人,他还曾与杨广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