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楼辰玥叹息一声,提步朝阁楼上走去,一路上还碰到些丫鬟婆子,走到门口,大夫已收好药箱,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出来。
又询问了一下阿懒的伤势,赏了那大夫些银子,待大夫离去,楼辰玥这才朝屋里走去。
屋里的摆设和阿懒那时在这里没有变化,屋子的窗户大开,又点了熏香,这才稍稍掩了那股味道,轻薄的床帐里,隐隐可以看见一个人影。
楼辰玥站了一会儿,终是上前撩开床帐坐到床前,床上的人用纱布包着,脸只露出一小块,纱布有些地方发红,是被血浸染了的结果。
她眼眸紧闭,一张小脸失了圆润,越发显得可怜兮兮的,楼辰玥不敢动她,怕把她弄醒了又疼。她果真伤得很严重,只是这伤,他还无法解开。
“我不该把你卷进来的。”楼辰玥喃喃道,看着阿懒的眼也有了一丝痛色。
若不是与司家有交易,他不会费尽心思去调查五年前的事,不会盯上她,不会去招惹,大概就不会让旁的什么人对她产生兴趣,也就不会暴露她的身份亦或者她身上的秘密。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等你好了,你要什么我都补偿给你。”楼辰玥抬手,隔着点距离描摹阿懒的轮廓,这个丫头,原本就该是闹腾的,傻气十足的,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
“唔……”阿懒皱眉闷哼,似是睡得不安稳,想要翻身,怕她压住自己的伤口,楼辰玥只得握住阿懒的腰,让她不得翻身,阿懒眉头皱的越发厉害。
半晌,阿懒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底是刚睡醒的迷蒙和怔愣,楼辰玥不觉有些好笑,竟凑上前去和阿懒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阿懒眼底有了湿意。
“怎么了?”楼辰玥直起身子,有些慌乱的问,他竟连替她擦眼泪都不敢。
阿懒眨巴眨巴眼睛,硬是把眼泪给逼了回去,眼睛酸胀得难受,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和委屈都涌了出来。
“没事,有点疼。”阿懒瘪瘪嘴说道,说话间脸颊也是疼得不行。
“想吃点东西吗?”楼辰玥柔声问,他知道她疼,而且可能会越来越疼,但他没办法,只能用别的东西转移她的注意力。
“唔,有什么好吃的?”阿懒眼睛亮闪闪的问,语气也显得欢快了几分,但脸上的纱布很快变得一片濡湿黏腻,楼辰玥忽的说不出话来。
这丫头明明是最直接的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伪装自己了?还是她向来如此,喜欢用没心没肺来掩饰自己的伤痛?明明疼得不行却还是想要配合,不想让他担心。
“不要怕,不要哭,我会找人治好你的,会没事的,疼得厉害不想吃东西就不吃,不想说话就不要说,没人会怪你。”楼辰玥小心翼翼的揽住阿懒的脖颈,凑到她耳边安慰道,湿热的呼吸喷在阿懒脸颊上,让阿懒有些失神。
“嗯,我知道。”阿懒瓮声瓮气的答道。
在洛山的时候,师父也常对阿懒说,做了错事不要害怕,不要躲起来,要告诉师父,师父是不会怪阿懒的。
可是阿懒知道,师父在撒谎,因为很多时候,阿懒可以感觉到师父目光里的责备,那目光盯着阿懒,甚至带着不明的恨意。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