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醒了,发现天已经大亮,我走出屋子,这才想起老铁住院需要押金,赶紧又跑回到值班室,在电脑桌里翻出一张银行卡。这卡里还有不到三千块钱,先拿来应急吧。
我出了博物馆,到街边路摊上喝了一碗馄饨,然后开车又朝医院而去。
一路上我就心神不宁,似乎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不敢再想下去,现在我都变得神经兮兮的了。
到了医院我直奔病房,推开门一看我就傻眼了,床上是空的,老铁没有了,而且琪琪也不在旁边。这是搞什么!这俩人去哪了?
我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就起身到卫生间看了看,那里面也没有。我又去了护士服务台询问,结果一个小妞满脸茫然地看着我,说没有铁军这个人啊!
“什么?开什么玩笑?!”我一下子就火了,拍着桌子吼道,“昨天下班时候我送来一个男人,还做了n种检查,刘医生收治的,就在706房间,名字叫铁军,你再好好看看!”
那个小护士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低头在本子上找了一阵,平静地说:“真的没有这个人,刘医生这几天一直在外地学习,706病房昨天上午只收诊了一个老头,可是晚上那老头就因为病情恶化而去世了,706病房没人了啊!”
我顿时头大,有没有搞错?难道是我睡迷糊了,进错了医院?我结结巴巴地说:“你这里是市第一医院吗?”
小护士点头:“对呀!”
我勃然大怒:“你们搞什么?我送来了的我不知道?昨天下班前我们来的,怎么可能没有?刘医生呢?让他滚出来!”
“人家都说了,刘医生一直在外地学习,不在院里!”小护士幽怨地看着我,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不可能,我亲自送他来的,难道是我搞错了?”我迷糊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护士沉默了一下道:“就是你搞错了。”
我气的使劲拍桌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这一喊,很多人围笼了过来。我瞪着眼睛环视旁边的众人,我开始在走廊里挨个病房看,几个护士过来拦我,都被我粗鲁的推开了。走了一圈下来,我也泄气了,沮丧地坐在楼梯上吸烟。
老铁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是我神经错乱了?琪琪呢?她到哪去了?一想到琪琪,我立刻站了起来,冲到服务台抓起电话就拨号。但是琪琪的手机关机了,在墓室里混乱中我也不知道把手机扔哪去了。这么短的时间她肯定不会重新补办一张卡。我扔了电话,快步跑出医院大楼,开车直奔琪琪家。
琪琪的家就在古城西门附近,并不太远。现在正是上午十点多,马路上车流拥挤,我鸣着喇叭一路驰骋,很快就到了她家。我下了车蹬蹬蹬跑上门楼用力砸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来叫声:“谁呀?能不能轻点敲?”门开了,正是琪琪她老妈。
“阿姨,是我,琪琪呢?”
琪琪妈见到我的样子很吃惊,皱着眉道:“你这孩子怎么搞成这个模样?跟谁打架了还是下煤窑啦?”
我也没心思和她妈细说,迈步就往屋里闯:“琪琪呢?让她出来!”
“琪琪昨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应该在铁军那里吧?小五子你有事?”
“好吧,没事了。琪琪要是回来,你让她赶紧过来找我。”我不想和她妈多说话了,没用的。
离开琪琪家,我坐在车里点着了一支烟。心想老铁他俩到底去哪了?不要这样玩老子了好吗?
老铁,老铁你在哪?我忽然心中一动,去他家!
我扔了烟头,启动引擎飞驰出去。老铁的家离博物馆不远,属于古城东门唯一保留的一片棚户区。这里大多是古宅,都是青砖碧瓦的那种建筑。到了他家外面,我把车子停好,来到大门前抬脚就踹。
“老铁,你在没在家?赶紧给我滚出来!”
一连叫了几声,却没有任何反应。我看看他家院墙,吐了口唾沫就爬了上去。从墙上翻下来,见到院子里已经荒芜得不像样子,水泥路面落满了尘土与枯叶。水泥路两边的土地上杂草丛生,但是大多都已枯黄,看来老铁比我还懒,多久没收拾院子了?
可是当我到了房门前一看,立刻就迷糊了。门上挂着一只铁锁,而且让人蛋疼的是,这只锁头早已锈成了一块铁疙瘩,下面还有几条颜色不一的锈迹。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一个月前我还在他家喝过酒,这才一个月的时间,怎么跟十年没住人了似的?我赶紧走到窗前往里看。玻璃上沾满了厚厚的土,什么也看不到。
我转身欲走,但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强烈,于是回到房门前上去就是一脚。门很结实,这一脚震下来很多灰尘。我赶紧擦拭着眼睛,四处寻找可以撬门的东西。
找了半天,我只找到一把铁锹,锹头已经烂掉了一半。我拿起这把烂铁锹,对着门上的锁头使劲砸了下去。锁头虽然锈得不像样子,但锁棍咬合的还很结实。我一连砸了十多下,锁头没砸坏,愣是把钌铞砸开了。我扔了铁锹推开门,往里面看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我就吓了一跳,地面上画着很多线条,那些线条长短不一,像很多条大虫子。我皱皱眉,接着往里面走。屋子很大很深,阳光到了里面大大打了折扣。我直接进了老铁的卧室,门在里面反锁着,我思索了一下,用脚使劲揣那门。
这张门比房门好踹多了,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