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说:“听说那天太宗皇帝喝多了,才跟着宫女翩翩起舞,太上皇一看此情此景,赶紧从乐工手里抢来琵琶给皇帝助兴”马元贽一听这话就呆住了,说:“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侍女说:“我也说不清这种说法的来源,但是许多人都这么说”马元贽说:“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说实话,你是从谁的口里听来的?”
侍女说:“我隐约记得应该是小的时候在非法娱乐场所一个客人嘴里听来的”马元贽说:“我告诉你,那不是真相那天宴会之上,太上皇命颉利跳一支舞助兴颉利曾是草原上的霸主,可也不得不为太上皇献舞太宗皇帝担心这样会不利于团结胡人,于是他自己也给翩翩起舞,给颉利挽回了颜面太上皇心情大好,才弹了琵琶”侍女说:“为什么太上皇会对颉利不满呢?”马元贽说:“当年太上皇在太原起兵,为了避免两线作战,只得用称臣的方法稳住草原十八部,此后草原十八部多次为难唐朝,让太上皇深受屈辱”侍女说:“太上皇为什么会心情大好呢?”马元贽说:“其一草原十八部归顺大唐,颉利成为俘虏其二当年杀兄灭弟、暴力夺储的儿子也为他献舞”侍女说:“太宗皇帝的献舞怕没有那么值得高兴”
马元贽说:“打败草原十八部俘获颉利,所仰仗的就是他的次子,这算是替他出了一口恶气再者玄武门之变,让他受了惊吓,如今他太宗皇帝像被俘的颉利一样给太上皇献舞,这有什么问题呢?有人鼓吹太上皇在晚年是如何惧怕太宗皇帝,这种说法是没有根据的对于太宗皇帝来说,太上皇已经对他不构成任何威胁,他又何必再担上个不孝的罪名呢?”侍女说:“即便如此,不过太宗皇帝杀兄灭弟的做法对太上皇的心里震慑还是巨大的,他没理由不害怕”
马元贽说:“这话说不对的,太上皇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侍女说:“可他未必能看透自己的次子”马元贽说:“但他也没有蠢到连自己是否安全都感觉不到,当初发生玄武门之变,大部分工作都是在暗地里做的,太上皇并不知情如今一切都在明面上,他不会看不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小太监进来说:“公公,赵归真带到了”
马元贽说:“你先安排他在客房住下,就是我要沐浴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带他进宫”小太监答了个是就出去了,侍女说:“这样会不会触怒圣上?”马元贽说:“由他去”皇帝在宫里等也不来,于是派钦差到马元贽的府上询问,小太监说:“我们家公公说了,需要经过沐浴四十九天之后才能见赵道长见了之后,他才能进宫像皇上奏明详情,之后皇上再沐浴八八六十四天,然后才能见赵道长”钦差回宫说了,皇帝一听就知道马元贽是故意再拖延时间
可一时又想不出办法来破解这个问题,只好任由马元贽耍赖,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终于第七七四十九天到了马元贽在客厅见了赵归真,金丝猫在他的怀里显得非常安静,它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不长胡子的老人,他一脸褶皱,很像农村老太太的脸,不过眸子却十分明亮身穿一件浅灰色的直裾,脚上一双布鞋,手里拿一把蒲扇,头戴浅灰色纶巾双方分宾主落座,马元贽说:“赵道长,别来无恙”赵归真笑着说:“马公公可是老了不少啊”马元贽说:“这些年协助陛下办事十分辛苦,所以老的快乐一些”赵归真说:“我得感谢你啊感谢你这么长时间都不杀我,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我的末日到了”
马元贽说:“多年不见,你说话还是这样一针见血的确,我不想留你了,不过你要恨我,你的死在于你想谋害皇帝,身为皇帝的近臣,我不能留你”赵归真说:“能够死在马公公的手里应该不算丢人,多少忠臣良将都死在了你的手上其中就有前朝宰相李德裕,我的感谢你没有灭他的满门”马元贽说:“你是在宫里呆过的,宫里的事情不说十分清楚,总知道个大概先帝在位的时候总觉得光王是个祸害,想把他除掉而李德裕是先帝最**幸的大臣,你说谁会信任自己仇人**信的大臣呢?”
赵归真冷笑着说:“给人当皇太叔,有那人家当仇人,这未免太分裂”马元贽说:“我知道你因为李德裕的事恨我,恨我没有关系,拜托你千万别给皇上炼汞吃”赵归真说:“你这话什么意思?”马元贽这个时候突然好想意识到了什么问题,他真的和李德裕是一伙的吗?如果他真是李德裕的朋友,又怎么会谋害李德裕所效忠的先帝呢?这个时候他有点慌乱了,赵归真说:“我早就觉得皇上偏心沙门是不对的,他似乎忘记了道教才是我大唐的国教先帝的驾崩于丹药无关,而在于这个人身上的戾气太重”马元贽说:“一派胡言,照你这说法,过去吃丹死的人都不是丹药的问题”
赵归真说:“修道之人想要长生,必须内丹和外丹一起修炼一般来说做皇帝的人修炼内丹是比较困难的,他肩负着天下的重任,怎么够做到内心清净、恬淡虚无真正要修到,需住进山洞里,练习吐纳之法,呼吸真气放下一切俗务,放下一切执念,斩断情丝,久而久之体内就有了神通,这样才可以借助神力化解水银之毒”马元贽听了也觉得有点含糊,赵归真接着说:“我进宫之后,之让陛下修炼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