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膝盖上包扎了厚厚的纱布,一点也不能动,只是从膝盖那里传递上来一阵阵疼痛,却也在我的忍耐中,渐渐失去了效力
“淮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的腿不能动弹了,我不难过那是假的,甚至,我有了几分恐惧,对于残疾的未来,充满了不可知的恐惧。
我再也不能跳了,再也不能翻墙头了,再也不能在树上掏鸟窝了……
“明天就是我和莉娜的婚期,我昨晚一夜未回,我娘亲肯定很焦急了,我怕他们会来找我们。不如现在,我们就出发,离开历城,随便去哪个地方,再找郎中给你治疗膝盖,好不好?”
我反倒迟疑起来,因为自己现在是个不能自力更生的人,成了累赘,我哪里敢拖累了小染染,“你就这么离开了家,也没有跟他们留下什么口信?”
金淮染低下眼眸,整理着物品,小声说,“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不要成婚。”
“你呀!”我垮下脸来,“我的腿这样了……怎么离开历城啊?”
小染染立刻浮上来一抹笑容,“没有关系啊,不是还有我吗?我可以把你抱到马车上,我们坐着马车离开啊。不管到了哪里,我都可以保护你,都可以成为你的拐杖,你想去哪里,我就抱着你去哪里,多好啊。”
从他孩子气的笑语中,仿佛,我的膝盖不能动了,他反而多了几分开心。
“唉!”我叹气一声,“你确定你想好了吗?我现在可是一个残废了。时间久了,你就会烦厌我这个瘸子了。”
一只手迅速地捂住了我的嘴巴,小染染含泪的眸子紧紧盯着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不许你这样作践你自己!晓雪,且不说你的腿是因为救我才这样的,即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这样态度,我也是照样喜欢你,也是照样想要和你在一起。你知道你的性格多么有魅力吗?你笑起来那么爽朗,你说起话来声音又响又脆,犹如蹦豆子,你眼睛眨呀眨的,都是小机灵鬼的样子,这些,我都非常非常的喜欢!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体。”
“呼呼……”我被他大段的表白的话弄得心里翻江倒海,一股股热气,一激动,竟然凌空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鼻孔喷出两条鼻涕虫……
“呵呵。”小染染用一块帕子轻轻给我擦拭去鼻涕,刮了刮我的鼻子,“你昨晚也是着凉了吧?可爱,连你打喷嚏也让我看着好玩。”
说着,竟然就那样突兀地低下头来,含住了我的嘴唇,密密地吻了起来。
天哪,原来没有发现,怎么小染染也有接吻频繁症?
“咳咳!这样子……不太好吧?”屋门口多了一个人,倚着门框,清了清嗓子。
我和小染染都吓了一跳,猛然间分开了。
我歪头去看,与那双尴尬的眼睛相对时,几分吃惊,“陶泽良?!”
小染染几分无措和惊恐,“陶、陶泽良?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这天还没黑呢,你们俩就这样亲亲我我的,若是被某个人看到,估计会气疯的。”陶泽良半开玩笑地说着,一边缓缓走了进来。
我坐在床上,看着陶泽良的表情,不是多么气恼,也没有多少兴师问罪,于是心情就放松了好多,“陶泽良,你很厉害啊,竟然都能够找到这里来。你是怎么找来的?”
小染染略带紧张地握紧了我的一只手,抿紧了嘴唇。
小染染就像个孩子,做错了事情,就多几分愧疚。
“很简单啊,画了画像,派了官兵,满城搜捕。”
“啊!那么严重?需要你满城搜捕?还要惊动了官兵?”我咋舌。
陶泽良看了看外面,“不过,他们都暂时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这是我信步查进来的,现在你们想要踏出历城一步,都是不可能的。各处都有官兵把守着,挨个的对着画像对照。你们说说,至于吗,非要把事情弄得这样大。”
我刚想说话,小染染抢先了说,“我不想娶莉娜,请你回去转告莉娜,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不能勉强,否则将来是不幸福的。”
我跟着略微点了点头。
陶泽良轻笑起来,“婚姻大事,素来都是父母做主,而且你和莉娜的婚约是十几年前的娃娃亲,后来长大后,你们也都心知肚明,彼此心照不宣,在一起玩的时候,你也没有说过反悔这桩娃娃亲啊?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丢下即将成婚的妻子,单独逃跑了呢?你难道不想想,即便你早一个月反悔,我们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因为那时候,喜帖未曾下,现在,几乎全国的朝臣都知道了,我爹爹的宝贝闺女要跟你们金府联姻了,你却突然来了个弃之不顾?你让我爹爹的脸面往哪里放,你又将你们金府的脸面置于何地?你不想想,你们金府那么困难的时候,是谁帮了你一把,又是谁救你与牢狱之灾?你翻脸不认人了,说不要莉娜就不要了?太轻松了吧?你刚才说的,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我也十分赞同,我觉得你现在才说悔婚,就属于拿婚姻当作儿戏!”说得激动起来,陶泽良站起了身子,在屋里来回地踱步,突然又转脸看着我说,“晓雪,你夹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你可曾想过?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有主见,有头脑的女孩,最起码,你懂得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活得这样精彩。可是这件事,你扮演了非常不光彩的形象,你抢走了一个即将婚配的女人的相公,你没有想想,明天,莉娜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