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魔不得不找人来帮忙了,要不然的话,他是没有能力独自并有效地应对眼前实际存在的这种问题了。他一路小跑地赶到了旱魔的家中,正好火鬼也在,狼狈不堪地求两个出手相帮。
三个鬼头平素最是要好的,帮是肯定要帮的,关键是怎么个帮法。既不能跟海魔等明地里对着干,又不能眼看着沙魔受人欺负。“前留三步好走,后留三步好行”,总得给自己存个跐脚窝,事后见面好说话不是?旱魔与火魔研究了一下,既然祸是从那该死的油上起,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那就得打油上来。要是把这个祸根连根地拨出来,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旱魔沙哑着声音对沙鬼说:“我与火道友分析了一下,造成你现在困境的罪魁祸首,是那种该死的石油。高米尔是为了给他孩子们谋利益,而地爬子完全是自身的需求,他们有共同的出发点,便狼狈为奸地走到了一起。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把你耍得团团转。而你从头到尾,完全是个被愚弄的傻蛋。”他用干巴巴的手,在沙鬼的背上胡搂来胡搂去,表示与其心贴心地最能体会此时此刻他的感受了,“若那母狼与高米尔真有不一般的关系,就像鲨妹妹说的那样,那她肯定圈拢海道友站在高米尔那边。众所周知,海鬼与地爬子的关系非同一般,而水鬼与他又是同属于一根一脉。于情于理,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他们都会站在一起,一个鼻子眼出气的。”
旱魔分析完了形势,只见他把那只干巴巴地老树皮一样的手,从沙魔的后背上移开,慢慢地抬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并用力地按了按,给其以最大程度的安慰,同时也表示自己是他永远最值得信任,也是永远最值得依靠的人。他把事先与火鬼商量好的解决方案端出来,用干涩的声音对沙魔道:“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油就是引起一系列麻烦的罪魁祸首,那还等什么呢?麻烦从它身上来,解决问题就打它的身上去——我们把这个该死的东西,全都搞光了,毁净了,一切问题不就全都趴下了吗?到时候你也别惦记了,他也别惦记了,大家谁都别惦记了。都闹了个清净,岂不一好百好地全都好了?”
沙魔不知道他说的搞光了,毁净了,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做法,瞪着满是疑惑的双眼望着旱鬼。
火魔见其直盯盯地望着旱鬼,好像没有听明白其话中的意思,便进一步地解释:“俗话都说‘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我们干脆想办法,把那个鬼东西全都烧掉。到时,你也睡着觉了,他们也睡着觉了,一了百了地大家都好了,一切的矛盾与不愉快全都烟消云散了……”
鬼头刚说完,沙魔急忙摆手反对:“不可以,这个法子段段不可以。如果把地下的油全都烧光了,我的家乡不陷到地下去才怪?”
旱魔抽抽巴巴的脸一拉拉,使劲地瞪了他一眼,用干涩的声音,尖尖地怪道:“你真是让傻子给睡了!现在是保命要紧。那个家没有了,还有火道友那里的第二个家,以及别处的第三个,第四个……”鬼头提高了声音,用以让其发聋振聩,好清醒清醒,“如果这命要是没有了,到哪里去找第二个来?一切的一切不都得与你摇手说再见了吗?”
经两个鬼头的一番劝说,沙魔有点开了窍,渐渐地也恨起那个东西来。想一想近段时间自己的一连串遭遇,都与这个该死的东西有关,如今群魔都已经盯上他不放了。要是稀里糊涂地真把这条老命弄丢了,还要那个破家有什么用呢?
三个魔头来到了沙鬼的家乡,纷纷地钻到地下,找到了他们所说的那种“罪魁祸首”。要想烧掉这种东西,火魔是当之无愧的不二人选。他也不推让,命沙鬼与旱鬼到其身后去,撸胳膊挽袖子地拉开了架势。只见他从口中吐出个火球来,驱动着去烧那油,可滚了半天,那油就是不着。火魔有些纳闷地摇着脑袋,又从嘴里吐出来几个火球,同原先的那个一同滚去。奇怪的是,那油还是照样不着,带搭不理地一点面子也不给。毫无热情,毫无激情,对火鬼毫不感冒地没有半点亲近感。
鬼头无计可施,只好收起了火球,从怀中把他的那个法器取出来,发出来无数条火蛇,却也是屁事不起。火魔又气又恼,红眉赤发都倒竖了起来,干搓手没了法子。本来就紧绷绷的小脸,憋得有些发紫,嘴里不住点地骂道:“这**东西怎么就不好用了呢?想罢工不成吗?”他翻过来掉过去地看那火器,也没有什么异样,“这到底是不是油啊,怎么就烧不着呢?”接连又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旱鬼见火魔的法宝不灵验,得由他来显示一下身手了。便把他的那只干巴巴骨瘦如柴的手,伸进了怀里,取出了自己的那个神火罩,嘴里念念叨叨地:“想来这种破烂东西还真的难对付,烧不着它是吧?那就干脆烤没了算了,还省去了中间的环节。”他把那宝在手中一晃,红红地像个小太阳,温度瞬间蹿升了上去。
那油开始滚动起来。旱魔一边高举着法器,一边与沙鬼、火鬼说:“火道友的宝物不好用,看我的这个怎么样?要知道,这法器照金金化,照铁铁熔,一搬东西瞬间变成烟雾。难不成这种稀溜溜的该死玩意,比金银铜铁还要难对付吗?……”正说之时,一声巨响,把地炸了个大洞,油浆,土块,石头满天飞舞。三个鬼头也没有幸免,一个个黑黢燎光地被炸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