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带着几个人到处寻找魔鬼高米尔,可人家鬼头也有一班子人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得不到。魔鬼心里恨恨地,咬牙切齿地想,真是瘟神追命鬼啊,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了哪里。学乖了的他,不在大街上明晃晃地走动,也不在公共场所明晃晃地出现,不让手下的小妖来找他,有事他自会去找他们联系。吩咐手下,也不要明晃晃地明来明往,都躲藏起来,在暗中保护孩子们。于是,从上到下,都谨谨慎慎地夹起了尾巴,神出鬼没地藏起了行踪,惶惶恐恐地窝在洞里不露面了。你找不到他的洞穴,没地方灌水又没地方燎烟的,茫茫的宇宙,浩浩的乾坤,想找到藏起来不肯露头的魔鬼,谈何容易?不亚于大海捞针。大华只好先顾一头,把出洞蟒带回娜娜处,其他的随行都留在了当地,观察高米尔的动静。
魔鬼也不是没长脑子的,心想你既然到这个地方来找我,那就证明雾鬼的家乡又安全了,便偷偷地潜了回来。况且这鬼头也是耐不住寂寞的,总是窝着不露头,那不离他喜欢的花花世界越来越远了吗?只要是活着,不欢欢喜喜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还有什么意思呢?他悄悄地观察了几天,改天换地了是不假,可孩子们该当官的还当官,该发财的还发财。就是极少部分作得凶、闹得很的受到了惩罚,其余的大部分却变得越来越好了——他们当的官越来越大,发的财越来越多。心想,只要随着天气冷暖的变化,适时地穿上与其颜色相适应且薄厚也相适应的衣服,一切都妥当了;要么就躲在冬暖夏凉的洞里,等到寒冬酷暑一过,便可万事大吉。如此不是更加简单了皮,何必累得跑肚拉稀地到外场躲避呢?
大华和娜娜等人相商,要想擒住雾魔,必须首先破了他的雾气。大家开始讨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也拿不出个上好的主意。受了伤还没好利索的飞鹰,对大家说:“你们忘记上帝交给我们的那个柜子了吗?里面装有各种法器,从中找一找,或许就有能降伏那个鬼头的东西。”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大华几乎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忙把柜子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从中找到了一个金罐子。心想,那鬼头的法器是个瓶子,想必此罐子定与那个瓶子有关。
为了验证金罐的效用,带着众人来到一个人口稠密的地方。正当饭口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烟筒忙活起来。大华把金罐交给千里马,对他讲:“你有一双神眼,可以在雾中翛然往来。如果此物要能把这里的炊烟收起,想必便可以对付那鬼头了。”便让他去收烟雾。
千里马拿着金罐起到空中,揭开盖子,把口朝下,只是一走一过间,冉冉升起的炊烟,一股脑地被吸入其中。接着又到岚雾飘渺的山间试了试,一样的好用。大家一见,个个脸上露出了喜色,做好准备,就等着雾魔的再次出现。
白脸狼挨个鬼头处住了一段时间后,觉得海魔不管是论法力,还是论威望,都是他们中的老大,便把根安了下来,久居不再四下挪窝。
自从白脸狼住下来不走之后,海魔的心思不由自主地总向她这一边倾斜,常常把鲨妖冷落在一边。时间一久,妖女像被灌了酸菜汤,苦苦涩涩地极不是滋味,和白脸狼产生了嫌隙。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渐渐地厌恶起来。这种暗气暗憋的味道,实在是不好受,把个妖女鼓得脑袋里直冒烟,眼睛都有些要炸开了。她心里不顺,又不敢在白脸狼面前表现出来,敢怒不敢言地到外面发疯,把气都撒在了过往的船只上面。只要被其撞到,不管大船小船,一律掀翻,甭想再囫囵个生还。
看见这个经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冷若冰霜地来待自己,白脸狼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虽然妖女的一切作为,都不是直接针对自己的,但母狼心里清楚,那明明就是冲她来的。鲨妖的每一次作闹,像是一碗接一碗地给她灌烫嘴的辣椒水,火烧火燎并呛得她无法接受。因为鲨妖就是那般不加掩饰情绪地疯狂发泄,这是给她下马威和面色看。心想,若不给其点厉害瞧瞧,总是分不清大小地甩髻子、扭腚子那还得了?既然使它变成了人形,那就得教她一些做人的最起码规矩——不知恩图报就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一种表现,不知道尊敬长辈那就说明还没有脱离畜生的本性。
这日,白脸狼随着鲨精出来,远远地望着妖女一通作为,把经过的两艘大船都掀翻到海里。等其发泄完了后,飞了过去,用羡慕的口气大加恭维道:“妹妹真是好法力啊!想这整个海域你是最厉害的了。”
听好不听坏的心里,每人都有。鲨精自高自大地很享受,傲慢得头也不抬眼也不睁,撇嘴拉势地尾巴高高地都翘到天上去了。
白脸狼拿出了少有的大度,看见了权当没看见,口气柔和地继续对鲨妖说:“妹妹如果要有心情,我们就在这里耍耍怎样?”
鲨精用眼睛白了一下母狼,心想难得你有这般的雅兴,我也倒要看看你这个踹开了我的家门,把我从炕头挪到了炕梢的姐姐,到底有什么样的大本事,便痛痛快快一口答应下来。
两个妖女在海域中比斗起来。因为占有地利,鲨精应付了几下,三板斧过后,力不从心地上了大喘。毕竟与白脸狼相差的太远,心想还和你比个什么劲,干脆脚底抹上油,溜掉算了,便拼命地往回跑。可刚刚跑出没两步,一条金线飞来,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白脸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