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米尔与瘟魔来到蜈蚣精管辖的地界,催促鬼头去放疫虫。瘟鬼把头一摇,尿尿唧唧似哭似诉地道:“这般一个个地放下去,得到猴年马月?若被耶和华孩子发现,一切可就泡汤了啊!”
高米尔心急火燎地问:“若依道友,该怎么施放呢?”
瘟魔哭一样地笑笑:“我把好坏不分、善恶不辨的那种疫虫,放到他们喝的水里,把麻木不仁、冷漠无情的那种疫虫,放到他们吃的东西里。这般一弄,二者合一,管保效果更好。”于是,两个鬼东西忙活了起来。
施完了疫虫后,魔鬼还有些不放心,嘱咐蜈蚣精道:“把我们放疫虫的水源,与放疫虫的那些个吃的东西,都记好了。可千万不能让我的孩子们去碰啊,他们吃喝的东西,要搞好特殊的供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不想让孩子们变成傻呵呵好坏不分的混球。”并让瘟魔留下一些疫虫给妖女,边边角角没有照顾到的,让孩子们再削削茬,补充一下子。
蜈蚣精本打算通过此法,把刺猬精踹到一旁去,不想被人家将计就计,反倒给自己增添了麻烦。心情不悦,把魔鬼留下的疫虫,交给狐狸崽子们,什么都不管了。
当地的百姓,渐渐地失去了知觉,不知痒不知痛,冷暖不辨了;失去了味觉,不知香不知臭,咸淡不分了;失去了感知,不知真不知假,善恶看不明白了……浑浑噩噩,稀里糊涂,麻麻木木地,再也不争什么东西了,再也不吵什么事情了。没有了任何的诉求,也没有了任何的表达,只知道埋头苦干,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闻不问。有人打砸抢偷,看见了权当没看见,熟视无睹;听到一些狼吞狗爬、鼠舐猫抓的事,充耳不闻。于是,任由魔鬼的狐狸崽子们鼠窃狗偷地任意妄为,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什么都不在意了。
被安德森与兰黛救的那一家人,亲眼看见餐厅里发生的一切,都吓得魂飞魄散。当得知那会飞的女人,是魔鬼派来的时候,跪下来央求两个救命。
安德森与兰黛,把一家人带到大华那里,看他如何处置。大华见一家人也着实可怜,就问男主人:“你有做生意的头脑,善于捕捉到商机,能够为社会创造财富。我想把你送到其他的地方,给你本钱,东山再起,好不好?”
那人早被吓破胆了,不敢再经商创造财富了,摇着头,一脸苦楚地说:“什么金钱啊,什么财富啊,都是空的,都是身外之物。我想好了,也看明白了,只要全家人在一起,早晨能看到日出,晚上能看到日落,比什么都好,平平安安地,那就是福啊!”
大华笑了笑,又对他说:“有个地方,那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生意可做,怕把你这样的商业人才浪费了啊!”
“我不在意,也不在乎。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我什么都不要。”那人马上说。
大华见一家人,都是老实厚道的,虽说做了多年生意,却没有学会奸诈狡猾的那一套,便把他们送上了神岛。
大华办完了此事,带着小安烈来到一个地方,正在大街上走着,见一位老人,捯着小步,紧跑着把一辆停在路边的小车给撞了。他慢慢悠悠地倒在地上,嘴里流出了血来。
车里下来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气势汹汹地把门子一摔,三步两步跨到那老人的身边,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急忙摸摸自己的爱车,看被撞坏没有。见没什么大碍,凶神恶煞地朝那老人啐了一口,吼道:“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走道也不长眼睛,车要是被撞破了,非把你跨跨肘子卸下来不可。”吼完,气咻咻地上了车,猛踩油门,一溜烟地去了。
很多人都围了上去,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搀扶那老人的。他尴尴尬尬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望着一群人围着他,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开车的那人,已经走远了。他没敢讹人家,就那么两声凶巴巴的吼叫,把他给吓住了。知道那货不是好惹的主,遇到了茬子,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地没敢去触霉头,便蔫蔫地哑巴声了。可做足了的“功课”,总得找个合适的主“交出去”,便挨个脸地撒摸开了。望见的不是一脸凶相的,就是一脸穷酸相的。那“凶相”的,是他要躲避的;而那“穷酸相”的,即便讹了,也榨不出什么油水来——那老人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讹诈对象了。
这时,大华从外面挤了进来,伸手去搀那老人。那老人抬脸一望,见大华外乡人打扮,说明在本地无权无势无根基;见其面容和善,定是个心慈面软好捏的人;又见其气质不凡,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终于找到了要讹诈的对象,心想,就是你了,便就势够够扒扒地伸手扯住大华。
老人说什么都不起来,两眼直直地望着大华,吵吵嚷嚷地道:“你说你这个年轻人啊,走路怎么就不长眼睛呢,专拣我这岁数大、腿脚不好的撞啊。今天你不能走,得到医院给我瞧瞧病去。”
大华以为老人的眼神不好,解释道:“老人家,您刚才走路不小心,自己绊了个跟头,撞到一辆车上。我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就连那车都已经走了啊!”
老人听大华提那车,有些不快;又见他“矢口抵赖”,便来了无名的恼火。扯着大华死活不放,叫声越来越高。
围着看热闹的那些人,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搞的。或者出于对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