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突然醒来,觉得肚子饿,头昏脑胀,身体处在极度虚脱状态,经过药物镇痛、催眠的脑子醒来后胀痛,浑身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小时,只觉得村子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凭感觉应该是下半夜的时辰了。
他坐在床上沉思纳闷,毒瘾、毒瘾,可怕的毒瘾醒来后像海啸一样漫过身体的抗痛苦能力,让他难以抵挡毒瘾的冲击波。
黑暗中,他伸出手打开电灯,拖着瘫软如泥的身子缓缓的爬下床,然后从床底下拉出马桶撒尿。他感到肚子饿,四处张望,看到窗口的圆桌上面摆放着饭菜,他蹒跚的走过去打开碗盖,看到干巴巴的饭菜有点恶心。
他不知道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父母亲把饭递进来也没叫他吃饭,而是丢在桌上人走饭凉。
强子知道戒毒睡觉时间不许任何人打扰,让睡眠静止所有反常现象减缓痛苦。以前刚开始戒毒的时候,他服下足量的镇痛、催眠药,浑然不知之中睡去,让时间慢慢的将体内的毒瘾排出体外,睡眠静止体上不良反应对于戒毒的人非常重要。
强子知道体内的药物已经退却,醒来后新一轮的毒瘾袭来了,各种各样的反常现象接踵而来,在异样的痛苦之中,他像吃黄莲药似的咽下几口干饭,厌食的情绪随着身体的反常现象变得一点口欲都没有。
此刻,他多么渴望进食毒,只要有毒进入体内,身体的反常现象即刻消失,精神面貌恢复如初,可以行走自如,傲游天下,不困在房子里面活活折腾自己。此刻的强子犹如临终前的重病患者,躺在房子里面等待生命与毒较量的最后一刻。
毒瘾袭来,整个身心浸泡在痛苦、难受、绝望之中,浑身酥软,四肢乏力,每走一步喘着粗气,像要断气的样子。
强子突然想起丢在荒地上的一针货,要是能够出去用那一针货,解除所有痛苦和虚脱的身体那有多好啊,他悄悄的来到门边,使劲的拉了几次门,不管他下多大的力气都打不开。他气得直跺脚,胸闷气喘,太阳穴逼人,整个身子像要爆炸似的。
“我的妈哟,放我出去,还我自由,我要毒,没有毒我要死个不明不白了。”强子小声的嘀咕着。
他不敢胡闹,不敢大声宣泄自己的痛苦之情,担心自己的胡闹被父亲把他送进戒毒所。他咬着牙关忍受着所有痛苦,渴望毒瘾的浪潮褪去,减轻所蒙受的致命打击,可是,作恶多端的毒魔没有还原他正常人的感受,而是在他不堪一击的身体上搅起千层浪,一阵阵撞击他的有感器官。
强子瘫软的坐在门旁,仔细地望着木门,从门缝望着照在墙上的月光,随手又拉了几次门,竭尽全力拉了几回,他气喘呼呼的停下手,暗地里想:只要冲破这一道门就有救了,他生命的补给就在眼前,那宛若神仙的毒就在坡地上,怎能睡在房间里等死呢?这道门有多大的能耐把自己控制在房间里面呢?不管怎么说,今晚一定要撞出去,先用了货再说,不能这样折磨自己!
强子左看右看,想找木门其弱点破门而出,逃出去享用毒。
强子找来一段钢筋,为防止父亲发觉,他把灯关了,自己在暗处破门,父亲在明处凭知觉监视着他,只要自己手脚轻轻行事他相信是不会惊动父母亲的,他渴望父母亲睡得越香越好,别出来误了他的大事。
他想,自己幸运攻破这一道门,外面的铁门锁住,越墙出去也是难上加难,但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他都要赌一赌自己的胜败,此刻,毒的诱惑力漫过他所有的想象力,迫不及待想进食毒解除所有痛苦。
他把钢筋插进门缝,使尽全力撬动门板,一次、两次,铁钉的木门在他的撬动下,一块三十公分大的木板慢慢的被掀开。
他擦擦额头,坐在地板上静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阵锅盖的响声传到他的耳朵里面,凭多年居住乡下的习惯,强子知道那不是人活动、弄翻锅盖的声音,而是夜老鼠在厨房翻弄锅盖觅食的响声。
这时,父母亲的卧房突然传来打开门的声音,强子立即将撬开的木板按住,接受父亲巡夜检查。
强子看到父亲从窗口打开手电往里照,确定他睡在床上才走开。他暗地里幸灾乐祸,感谢父亲马虎大意才看不出木门被撬开的痕迹,父亲也许睡眼惺忪,困极了来不及仔细的检查就回房休息去了。
强子忍住巨大的生理打击,跑到门边等候时间把父亲带进梦乡,然后见机行事。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静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无疑之后,强子双手轻轻的拆卸木板,光着脚板逃出房间。
在庭院里面,强子左看右看,活像小偷进屋想作案一样防不胜防,他担心惊动父母亲,处心积虑的实现心中的计划。
月色之中,但见高高的围墙挡住他放飞的心,被囚禁的身子,他多想自己能够长翅膀飞出围墙,来到藏放毒的地点用上那一针货哪有多好啊,可是,毒魔并没有展开魔力解救它的弟子,让他在难以承受的身体、心理伤痛之中活活的折腾自己。
强子打起最后一股决心和勇气,毒近在咫尺,在毒的诱惑力和利欲面前,他的感官被一股浓浓的毒进入体内所带来的美感吸引着,此刻,不管怎样,就是趴在地上他都要撑起最后一口气越过围墙,撞出大门,完成生命的补给。
他驼着背,在黑雾之中若隐若现,寻找安全逃出去的角落。当他走近东边围墙角落,举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