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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冯退了出去之后,刘和平端起杯子吹了吹茶叶,轻轻呷了一口茶,眼睛看着李克半晌,并没有放下杯子,缓缓道:“说说吧,大阳的事是怎么回事?”
李克看着老领导的眼神,心里便有些忐忑,他太了解这位老领导了,刘和平的前奏动作越轻,说明他的情绪越激动。 只要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了,会立马引来一顿暴风骤雨式的批评!
于是,他斟词酌句小心翼翼的看着刘和平的脸色汇报了整个事情的始末。末了他检讨自己道:“刘记,大阳厂的事我是有责任的,是我用人不当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我检讨。。。。。。。”
没等他说完,刘和平手一扬, 制止了他的发言,捧在手里的茶杯轻轻往办公桌上一顿,鹰一样锐利的眼神盯上了吴明德:“明德,大阳的情况你最了解,你说说。”
吴明德没有半点迟疑,汇报道:“我觉得现在不是查找责任的时候,而是要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的大阳厂已经风雨飘摇了,如果听凭发展下去,到时上万工人闹起来可就麻烦了。”
“那你们有没有方案?”
“这几天李克记、耿县长都靠在这个事上,我们研究了好几个办法,但效果不是很明显”
吴明德回答显然令刘和平非常不满,不等他话说完,直接打断转向耿月英:“月英同志,你说说。”
耿月英倒是显得很冷静:“对不起!刘记,我对企业这块不太熟悉,目前为止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没等她说完,刘和平彻底翻了!抬手止注月英的发言。
他没有想到一个县的几位主要领导竟然在这样一个问题上束手无策。有问题不要紧,但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可就不一样了。
“哦,就是说你们连解决问题的办法都没有是不是?”刘和平的声音一下子冷峻了起来:“如果你们没有解决的办法,那么我看你们这个班子的处理矛盾的能力是值得怀疑的。”
这句话给在座的三位震动是非常大的,其潜台词就是:你们连这个问题都处理不好,那就该挪挪地方了。
李克赶忙应道:“刘记,我们正在想办法,之前也召开了几个会,研究了几个办法,一是.。”
刘和平皱着眉,耐心的听了半天,似乎李克说的几点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其实,关于这个问题,见多识广的刘和平自己也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理。
李克说完后,刘和平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
大阳厂大阳厂。他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这个词,忽然,他灵机一动,看了看李克问道:“这个厂的人有没有来?”
“这个。。。。。”李克一时语塞!他没有想到刘和平会问到这个,是不是领导知道了大阳厂板子调整的事了?要知道,老领导对洪南的了解某种程度上说比自己都深,他这样问肯定是了解情况,看来不能再说谎了。想到这里,李克不敢怠慢,汇报道:“这个厂的原班子都调整了,这些调整的人员有的安排去党校学习了,有的安排去了别的站所。我也是事后得知的。”
刘和平摆了摆手:“我不管你是事后得知的还是事前得知的,这个厂的人今天有没有来?”
李克赶紧说道:“来了,只是来了一个人,是大阳厂原来的记兼厂长王元平。”
“王---元---平?”刘和平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只是一霎那,他眼睛一亮:“我记起来了,是那个带领一个团队去到南方打开局面,带领大阳厂彻底翻身的那个酗子是不是?他现在在哪里?”
李克回头看了一眼吴明德,吴明德赶紧回道:“现在就在楼下。”
“赶紧叫他上来,还等什么。”
吴明德赶紧起身,但刘和平却止住了他。他按了按桌子上的一个按钮,不一会儿,门敲响了,进来的是秘小冯。
刘和平冲着他说道:“小冯啊,你去楼下一趟,找一下洪南的一个叫王元平的人领到我这里。”
“是,刘记,这个人现在在楼下吗?”
刘和平抬头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问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清楚吗?”
“对不起,记。是我没听清楚。”小冯闹了个大红脸。讪笑着出去了。
吴明德给刘和平当过几年秘,看到刚才的一幕,他有些替这个酗子担心,就冲刚才刘和平的一句话,他已经知道刘记对这个秘早有些不满了。这时,他瞬间想明白一件事:这个小冯看起来来了没多久,刚才刘记不让自己下去,而让小冯下去找人,这是在考验他。
既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得到考验,又能让人没有任何感觉,吴明德知道,这是老领导惯用的办法,也只有自己能够深刻的体会到。
但是,考验归考验,工作归工作。刘和平这一点还是有分寸的,他看了看吴明德:“明德。。。。。”,话未说完,只是冲着吴明德微微点点头。
吴明德明白,这是让自己下去看看,防止小冯找不到王元平耽误事。他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吴明德能够领悟刘和平的意思是因为他给刘和平干过几年秘,对刘和平的习惯非常熟悉。但李克和耿月英却领悟不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刘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不好问,愣愣的看着刘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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