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的放人舆论在凸肚的警察的脑海里一一过滤。binhuo.
昨天的报纸他看了,虽然看得有点心惊肉跳,但最终还是平静下来。
网民的评论他看了,虽然看得有些七窍生烟,但还是一口清茶浇灭。
读者的吁请他看了,虽然看得有部分触动,但还是决定必须坚守纲常。
律师团的联名申请他看了,虽然看得想骂娘,但终究娘是自己的,没有骂出来。
凸肚警察被舆论折腾一番,确实也感到疲劳异常。
他把办公室的折叠躺椅打开,在上面闭目休息。
说是闭目休息,大脑却是不能停止工作。
舆论再升级怎么办?
网名的评论更尖锐怎么办?
读者的吁请抱成团怎么办?
还有,更为棘手的是,那些律师,有没有从中找到法律的依据?
不管怎样,凸肚警察预料的风云压城的局面已经形成,现在要做的就是驱散这压城的风云。
凸肚警察从众多的放人讯息中欣喜地发现,不管高调地要求放人,还是低调地要求放人,都是从记者调查新闻事件出发,新闻人的新闻自由出发,保障新闻人的权益出发,但始终没有任何个人和团体谈到呼延谨参与赌博的事情。
为什么他们不敢谈起赌博?
为什么他们不愿谈到赌博?
为什么他们压根连赌博的字眼都不敢碰触?
……
凸肚警察梳理一遍之后,他是感到欣喜的。
呼延谨赌博是有实有据的,赌博也是呼延谨的死穴,如果这个死穴被解了,那他就真的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好在这个死穴没人破得了,不光是没人破得了,连提的人都没有,不管放人的舆论多么炽烈,新闻自由的呼声又多高,呼延谨已然构成的赌博的事实谁也撼动不了。
凸肚警察忽然获得高枕无忧的快感,他觉得网民是无知的,读者是受蛊惑的,那些联名的律师完全是沽名钓誉的,他们均不能撼动法律的尊严,他们均不能改变呼延谨已然构成的赌博的事实。
至于那个报纸的主编,说他还有三根肋骨,一口气在,说得玄乎又玄,耸人听闻至极。可这样的文章初看气势磅礴,一腔正义,但只要他们的话再出格一点,给他们一个妨碍公务罪的罪名,叫他们自行闭报也不是没有可能。凸肚警察觉得和谐、安宁的社会不需要这种太具有鼓动性的报纸,不,不是鼓动性,应该是煽动性,唯恐天下不乱的煽动性。
凸肚警察很鄙视报纸的主编尚有三根肋骨,是个残疾人,他想不清楚他是怎么站立的,怎么走路的,难道他的一根肋骨能顶两根用,三根用,甚至四根用……要不是机器人,那就是传说中的僵尸了,或者异域鬼魅了……
凸肚警察想到这里,嘴角掠过一丝轻蔑的嘲笑,他觉得胜券在握,他相信跟法律作对的无非都是一些牛鬼蛇神,想篡改铁的事实的都是一些不明真相的被蛊惑者。
想到这里,他决定加紧对呼延谨的审讯工作,好给大家一个交待。
最好是拿到呼延谨的亲笔供词,承认有罪的亲笔供词,承认涉嫌违法赌博的亲笔供词,那么摇旗呐喊的就不是那些吁请放人的网民了,即便还是这些网民,他们呐喊的主题应该不是放人,而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们将愤怒地发泄,世界上最堕落的博士没有理由以新闻自由为幌逃避法律的制裁,必须取消赌博博士新闻记者的资格,有关赌博博士的所有文章必须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