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怀里的花团中的每一棵风信子
都曾是某个可爱的头。
这棵复活的花草正用它的嫩绿点缀
我们依靠在上面的唇——
呵,贴得轻一些吧,谁知道
它从哪个可爱的嘴唇上悄悄地生长出来的?}
深红的罂粟花一朵接一朵地从满是煤渣和石砾的黑色大地中钻了出来,颜色恰似浸染饱满的鲜血,织成柔软沉眠的地毯。
有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回荡在巨大的地下空穴中,拍击石壁,穿过大大小小深邃的孔洞,发出近乎哭泣又近乎欢叫狂呼的奇异声响。
夕阳渐下,花甸随风倒伏,瑰丽的星空预备升起,弯月与残日互相望怀。
适宜沉眠。
当他醒来的时候——总会有一个醒来的时刻——便只能再看到满目疮痍狼藉的碎石地面,和冰冷的风。
芬里厄巨大的尸身卧倒在月台旁,龙血流淌至干涸,垂死或已死的双翼终究拂下,如巨大沉重的黑色棺盖,掩住了它最爱的薯片、瓶盖、电视机,和断轨的终端。
而她悄然消逝。
七柄刀剑并未残留鲜血,散落一地,金色的铭文不再炽热发烫。余下一片普通的铜质钥匙。
两点湿痕停在他的脸颊上。然而正如他曾经所发现过的——
原型体没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