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爆竹筒子是手工活,收益甚微,扯一千爆竹筒子也才几毛钱;那动作就像鸡啄米一样,有的女孩扯爆竹筒子的时间久了,身体佝偻,脖子像鸭脖一样,事实上得不偿失,但什么事都得有人做。
哑女所在的镇和周边的镇,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尤其是女性,加之老小皆宜,都会做鞭炮一类的操作程序来补贴家里;有的人扯筒子,有的捆筒子,有的插引、上药、做引线……编爆竹。
宇航帮助哑女扯爆竹筒子,直到夜色朦胧才回去,临回去时,还问哑女晚上去不去他家看电视,去的话吃过饭后就来接她,哑女说不去。
哑女怕爸爸骂,才不敢去宇航家看电视,而是回到房间,拉亮电灯,叫爸爸把扯筒子的扯凳搬回家里做。
被小宇航给说了,哑女爸爸刘东旭稍改变了对哑女的态度,帮哑女把扯凳搬进房间后,哑女做不做鞭炮筒子,采取无所谓的态度。
哑女见爸爸搬进做筒子的扯凳后,去了后面的房间,忙拿上宇航送给她的稻草冠,从老式的木板扶梯上到二楼。
哑女家的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土砖瓦房,并排两间,两个门口进,一层总共有四间房,每间房十六平方,有两层,楼上是木板楼。
哑女睡在前面一间的二楼上,楼上有一间很简陋的木板床,有一个老式木板柜子,里面可以放棉被和哑女自小到大换洗的衣裤,前面有木格子窗户。
哑女去到自己床边简易的柜子边,打开柜子门,从里面拿出一件自己已不能穿的衣服,把宇航送给她的草冠,雍煤螅放进了柜子的最里面。
哑女知道,草冠是用晒得很干的稻草编织成,可以贮藏;担心会被虫蛀坏,后来哑女会不定时拿出来看看,要是受了潮,会拿出来放在二楼木板阳台上晒晒,晒的时候不会给爸妈看到。
看着宇航送的,戴在自己手上的稻草戒指,哑女有些犯愁;草戒指太小,不方便贮藏,但觉得是宇航送给自己的特别礼物,不管有用没用,必须得好好保管起来。
哑女想了想,突然想到了自己用来装两颗弹珠的玻璃小药瓶(装青霉素用的小玻璃瓶),上面是一个橡皮塞盖子,是村里的赤脚医生给的。
哑女在柜子里面找出那小玻璃瓶,打开盖子,倒出弹珠,把草戒指放了进去,并盖好盖塞,也放到了柜子最里面。
贮藏好宇航送给自己的礼物,哑女才放下心下楼。
当哑女下楼坐到扯凳边准备扯爆竹筒子时,妈妈李淑萍叫她去吃饭。
刚步入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初,农村的生活并不怎么好,吃的蔬菜是自己种的,咸菜也是自己腌的萝卜干、豆豉、酸菜……。
农家吃的荤菜,有自家养鸡下的蛋,还不能餐餐吃,储存起来要卖钱;吃肉类和吃鱼类,就得上镇上去买;来客人也会忍痛杀鸡,有承包池塘的也会打些鱼;一般家家户户也会养猪,多少头而已,所以农村人只要肯干,就别想闲。